这事情,被陈进学这么一说,变得严重无比。
投机倒把这一点,王明远倒是不怕。
这不是刚解放的那些年,也不是动乱时期,动不动就遭批,弄出人命,现在顶多是掀了摊子,没收东西,人跑掉就算,跑不掉被逮到,也顶多是关上几天罢了,除非事情非常的严重。
真正让王明远头疼的是,陈进学竟然将他收购蚂蝗的事情跟安南谍子联系起来。
因为,在安南长达三十年的战斗中,确实有用蚂蝗来作为刑讯逼供工具的事件。在对安南的自卫反击战中,安南甚至用蚂蝗作为武器,让战士们吃了不少苦头。
陈进学此时,将王明远收集蚂蝗的事情引向安南谍子,一旦认真起来,不好处理。
真是头疼什么来什么!
关于身份,王明远倒是可以胡诌一下。
在这年头,户籍身份管理方面非常混乱,没有户口到处流窜的黑人黑户大把,就即使有户口的,也是无比错乱的一堆档桉,很多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加之通讯的各种不便,还有复杂的手续,重要人物的或许记录详细,但普通人的,往往很难查清。
更何况,现在这时期的户籍政策,本就在严格限制盲流、黑户进入县城,为减轻县城压力,要求各地积极处理黑户、盲流的安置问题,农村落户之所以只需要生产队的简单证明就能完成,就是因为这政策使然。
反正在这平行时空,他就孤家寡人一个。
所以,在工作组为首的中年问他身份的时候,王明远直接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身份,黑人黑户多少年了,我自己根本就没有户口,我只知道自己是明城人,小的时候,被驱来赶去的,平日里就靠做点手工,打点临时工讨生活,父母都不在这个世界,你问我户口,我问谁去?
我现在举目无亲,不过就是回明城看看,又被连番驱逐,这才流落到了这里,遭了难,被陈家沟生产队的人给救下了,并给我落了户,帮着我安了家,对这一点,我对陈家沟的人感激不尽。
你们大可去查,查出来了,也顺便告知我一声,看看能不能回到明城安家落户。”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
这怎么查?
查个屁啊,查到最后可能就是一场空的事儿。
关于户口,让多少人头疼不已。
顿了一下,王明远接着说道:“至于收购蚂蝗,也能将我跟安南谍子联系起来,我是真想不到。”
他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陈进学:“蚂蝗是一味很好的中药,具有活血、散瘀、通经的功效,对高血压、中风、活血化瘀有很大的作用,这在我国的医学名着《神农本草经》和《本草纲目》中都有记载……我倒想问一下,晒干的,已经死透的蚂蝗如何用来作为审讯工具和武器?”
一听这话,陈进学顿时愣住。
对啊,死了的蚂蝗不会咬人啊!
“你说的什么神农本草经和本草纲目,我没听说过,拿蚂蝗来做药,谁知道是用来作治病的药还是要命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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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进学强辩。
“你不知道不代表就能乱说,我建议你,还是去找个学识渊博的老中医好好问问,蚂蝗究竟是毒还是药,队长,你这样信口胡说,可是会害死人的。”
王明远定定地看着陈进学,面色很严肃,声音很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