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六点钟不到。
天还蒙蒙亮,一阵拍打声就将郝帅给吵醒了。
他睡眼朦胧地看向窗外,就看到一张黑脸紧紧地贴在玻璃上,瞪着一双大眼睛,能清晰地看到他双眼中泛红的眼白。
他被唬了一跳。
“我草!”
“谁啊!”
“有鬼!”
……
一阵阵鬼哭狼嚎从宿舍里响起,舍友们也被吓得不轻,差点生出毛病来。
“毛利军,你有病啊!”
毛利军几乎是被横着拖进来的,两个穿着裤衩子的舍友将他按在地上好一顿锤。
他也不求饶,就在那傻乐,嘿嘿地冲着郝帅发笑。
郝帅也是服了这家伙了。
昨晚上缠了他两节晚自习,差点让郝帅都忍不住去报告老叶,没想到今天一大早竟然直接溜进了宿舍来。
他其实没把握好毛利军的心态,语文和数学旗开得胜,剩下的英语和理综,理综对于毛利军来说是手拿把攥,那么只要在英语上再取得长足的进步,毛利军觉着他都能和徐强那王八蛋掰掰手腕了。
这都魔怔了。
郝帅用冷水抹了把脸,眼角的余光看到毛利军已经麻利地把他的毛巾递了过来,也难为他能从八块毛巾里面精准地找到他的。
“郝帅,你昨晚上,做梦了吗?”
他终于有机会问出了这个问题,显得小心翼翼地,和他昨天数学考试结束后的得意洋洋全然不同。
整个洗漱间都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擦脸的停了动作,刷牙的含着一口的泡沫,不敢吐,即便是在里间蹲坑的舍友,也停止了擦屁股的动作,一伙人,齐齐地竖着耳朵。
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
“你刚刚来的时候,我是正在做梦!”
所有人希冀的目光都亮了起来。
“等等,等等,等我出来!”
蹲坑的舍友在里头大声地嚷嚷着,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他提着裤子出现在了小门口,手里头还攥着一把草纸。
郝帅很怀疑,这家伙动作那么麻溜,到底有没有处理干净。
“我梦到小陆老师正在讲题,好像应该是考试结束后的估分的日子!”
“真梦到了?”毛利军欢喜地就想要跳起来。
“可是,小陆老师才写道第一道题,我就醒了!”
郝帅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就醒了?”
毛利军一下子变得怨气十足,整个心情从天堂跌落下来的感觉,很差。
“你没继续睡吗?”
“后来睡着了吗?”
“梦有可能是会接上的!”
……
“我能说,我说的做梦就是刚刚,被毛利军同学拍窗子给吵醒的吗?”
“什么?”
“纳尼?”
毛利军懊恼地拍了拍他的脑门,他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毛利军,你他妈大清早的有病啊,郝帅平常都六点半,有时候六点四五十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