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奖,五注一等奖”说着就把彩票递给李彬。“老娘不干了,老娘退休了”兴奋的郭三妹一边喊道,一边抱着李斌的头摇。
“行行行,你退休,你退休;你先松手,让我看看”。郭三妹松开手,李彬打开电脑搜起来,进了福彩官网,看看本期开奖,对了一下数字,的确中了一等奖,但中奖金额没有显示,可能要等一会才出来,其它两张随机5注连5块钱都没中。
一整个晚上,李彬基本没睡;郭三妹先是盯着电脑等奖金额出来,好像也没等多久,六百三十多万每注,共有八注;李彬中了五注,扣税后能得两千五百多万,这次算是进入小康了。后来上床睡觉,翻来覆去,一会摸头,一会抱腰,口里时不时的“李彬”;期初李彬没回,被郭三妹狠狠的踢了一脚,“你干嘛了?”
“你不回,老娘不踏实”
“怎么回?”
“你嗯一下也行”
“那行,我嗯一下”。于是在郭三妹时不时的“李彬”声中,李彬时不时的“嗯”声中,郭三妹也不知什么时候进入梦中。
李彬彻底失眠了,回想两次中奖的数字,好像都是有意无意间自己冒出来的,冥冥中似乎、好像能预感到。要是天天这样,期期中奖,那自己得发多大的财啊?不对,不是发财,是要被切片了。要不,换个彩种,估计不行,时间不要长,有个三五次估计还是会被切片。心里一边想着继续发财,一边又是怕被切片。李彬听着旁边郭三妹的呼吸声,时不时梦中发出的笑声,睁着眼看向屋顶,圆圆的墙顶灯借着窗外路灯的反射,似乎发着微微的光,里面的圆管吸顶灯上有着一圈灰灰的黑。傍边的屋顶上,乳胶漆的刷纹犹如高高低低起伏不平的山丘,溅射着或亮或暗的反光。轻轻侧头看向窗外,玻璃上面的灰尘大一块、小一块,有水滴印记,又有如地图边界,在路灯的漫射下也散发出块块乳白色的光。前面的树上,有两三只灰色的麻雀,零散的分布在树叶间;一只体型最小的麻雀,立着腿,身体往前趴,脑袋搁在分支的枝干上,眼睛似闭非闭。两只大的立着腿,缩着脖子,似乎抬头望向前方,但眯着的眼睛告诉李彬它们已经进入梦乡。视力变好了,不知是运气或是预感也变好了,也不只是福还是祸?李彬的心随着窗外的树叶一起飘飘摇摇。
第二天五点不到,郭三妹就起了床,李彬本也没睡着,跟着也起了床。一等奖本市是兑不了的,必须到省城石市,八九十公里走高速一个小时不到,用不着现在就走。但郭三妹精神饱满,拉着李彬出了门,开车就往石城赶。下了高速,进城的路边一人一杯豆浆、一个煎饼算是解决了早餐。这次郭三妹没有出面领奖,在车上等;等九点钟福彩中心上班,李彬戴了个口罩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郭三妹正围着车转圈,看到李彬出来,忙跑上去,急切又偷摸的问道“好了,好了?”,李彬刚点点头,就被拉着往车上跑。上了车,李彬递了张卡给三妹,里面是两千万,另外的五百多万李彬留下了;昨天三妹就分好的,她手上的钱部分准备换房外其余留着。李彬手上留个几百万,为公司发展需要准备。公司准备到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五六十号人已纷纷从单位辞职出来,这个时候李彬已经不能退了。
回家的路上,李彬一再叮嘱老婆,就当没发生这事;千万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引祸上身。他现在对自己的预感没搞清怎么回事,心里没底,想先把这事弄清,看看后面怎么安排。郭三妹也知轻重,说道:“老娘班照上,穷照喊,饭照吃,舞照跳,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