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区的铁头人急忙吊起他们的囚犯,管理我这区的两名铁头人中,一人是哭丧着脸,一人是开心不已。
“哇……哈!哈!这下我发了。”那个赌有人活命的铁头人大笑。
输的铁头人大吼着:“不可能,四个都没死,可恶!”他恨恨地踢着我们四个囚犯。
这时听到一声巨吼:“各区报上。”
“第一区进入炼火狱囚犯二名,实存二名。”
“第二区进入炼火狱囚犯一名,实存一名。”
“第三区……”
……
“第十三区入炼火狱囚犯四名,实存四名。”那赢钱的铁头人爽朗地大叫。
……
没想到居然一个囚犯都没死,这些铁头人十分震惊,纷纷不解地讨论:“怎么会这样。”、“有史以来,没见过炼火狱里没死半人。”、“以前炼火狱的存活率是百分
之二十三,今天怎可能存活百分之百?”
现场乱哄哄,又有一声巨吼:“检查一下,是不是炉火出问题。”
一名铁头人急忙下去,由下头传来:“头,没错啊,有发过烈火的痕迹。”
那领头的叫道:“算了,送他们回去,这事我们再讨论。”
那赢钱的铁头人边运送还边唱歌,又调侃着:“你输了也不冤,你没看到今天是跌破众人眼镜。”
输钱的闷不哼气,到了十五号池时,将我们一个个用力地往下丢,然后,大力地拉上栅栏。
这名梵禅真是了不起,他救了所有的人,没有功力的辅助,不知他是如何将清凉咒送出。我回想在烈火炉中,一丝丝梵音清楚地飘入耳中,也许他修的神秘心
灵术,真有特别的力量。
世界再度安静,但我内心不平静。
梵禅交代的,我不能不理会,于是我静下心开始用意识修炼起大日神功,虽然,我无法了解现在体内毗卢舍利子的实际情况,但是我深信,我的释法有了长足
的进步。
那输的铁头人三不五时就来泼水,让我们困扰不已,不过我可以感受到其他四人也有着倔强的求生意志,知道身旁有人和我一样和困境搏斗,内心踏实多了。
过了一些时日,栅栏再度打开,之前赢钱的铁头人说话了:“各位亲爱的,你们都还活着吗?今天要让你们去霜雪堂洗洗澡咧。”
他一一将我们吊起,嘴上发出啧啧声音,直叫:“你们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哩,竟然没死半个,这下子,我们十五区又要威风了。”
他将我们丢上轨道,不知道什么酷刑在前方等着。
这些铁头人把我们一个个‘种’在冰洞里,有人还调侃着说:“好好待着,受不了时,不要客气,咬破自杀片,就可以解脱了,等一下,会有零下千度低温来招呼你
们,哈……”
另一人说道:“上次在炼火堂,你们一个都没有挂掉,这个霜雪堂存活率更低,只有百分之十二,别死撑着,活受罪太痛苦了,哈!哈!”
这一群变态的家伙,好像整人是他们的乐趣。
没多久,我们像是一根根萝卜,只有头露出洞外,极度的低温让身体都麻了。
“要加盖吗?头儿。”一名铁头人问。
领头的大叫:“当然,上次让他们全身而退,这次没给点厉害,我们算什么。”
这次不好玩了,连头都给压到冰洞里,我准备将自己沉入忍耐之心。
忽然,由旁边的冰层里传出了阵阵梵音,又是梵禅。
冰凉之意退去,反而觉得像在盛暑之中来一杯冰酸梅汁,十分地舒服。
我不知道别人如何,我相信,这一关我可以安然度过。
过了不知多久,梵禅又传音出来:“你在吗?”
“梵禅前辈,谢谢你,你用的是什么咒,像在盛夏之中哩。”
“没什么,火暑咒,对了,你大日神功修得如何?”
“第四重的毗卢舍利子基本已修完,第五重以上我不清楚功法。”我回答。
在佛磬之中我只得到第四重的功法,唉,现在才想责怪自己不认真。
梵禅竟然一句一句地将大日神功第五重诵出,又一句句地解释,我暗记在心。
这时,我听到铲子挖雪洞的声音。
“咦,没死,不会吧。”
“我这边这个也没死。”
“怎么会这样?”
……
覆住我的冰洞被凿开,那些铁头人十分地沮丧,领头者叫道:“下一次用最后一招了,如果连宝瓶堂也无法收了他们,那我们也认了。”
宝瓶堂不知又是什么关卡,但有梵禅在,我想应该大家会没事才对。
岂知,这回却不是我料想的情况。
当我顺利地修炼了第五重大日神功后,我们又被运了出去。
各区所有的铁人囚犯全都到齐,领头的铁头人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功力不差的修道者,算你们倒楣被分发到暗天狱。
“这么说吧,你们幸运地通过了炼火堂及霜雪堂,现在,宝瓶堂将是你们最后的考验。
“如果通过,你们可以被送到暗天狱的外监,那里日子会好过一些;但如果没有通过,你们又要回到原来的监所,重新来过。”
听起来,这里的考验不同以往,而且被刷下来的人,得又一次面对炼火堂及霜雪堂。
那领头的铁头人又道:“当然,你们最好的选择是自杀,我可以透露给你们知道,这个宝瓶堂的通过率不到一成,而自杀率却高达七成,而有二成的人又被送回
原来的监所,你们自求多福吧!”
他话一说完,大叫一声:“除铁衣。”
铁头人手上拿着一支棒锤,在我们身上开始敲敲打打,在我们的手脚部位切开一个小洞,铁头人将我们的手脚拉了出来。
我的手脚可以动了,但铁衣太重,要站立十分困难。
护持本命的真元功力值可能不到一万,这样的数值,我们其实只比普通人多了能“辟谷”、能在太空中存活的条件,但要支持身上的大铁衣,实在吃力。
铁头人将我们由一个长道运上一座平台,然后将我们排列成一个菱形,我的位置恰在平台边,往下望去,平台下是个大窟窿,深不见底。
铁头人集合在长道那一端,分成两队,实在弄不懂他们要做什么。
领头的叫道:“好,由甲队一号球先出。”
甲队出来两个铁头人,由上方吊下来一颗铁球,两人运功打在铁球上,这球沿着长道向我们疾驰而来。我们全都傻眼了,这球要是打在身上,以我们现在的功
力状况,一定会被弹出,莫非只要掉到下面,就得一切重来?
长道约有二十公尺,铁球约有长道的四分之一。我们一团混乱,铁衣囚犯辛苦地移动身躯,每个人都想要移到平台边,这样,大伙碰撞在一起。
我身旁一名铁衣囚犯转眼已将掉落,我一把将他捉起,但这时铁球已至,左右两名铁衣囚犯被铁球撞飞,跃过我们的头顶,直接落入窟窿。
他们竟然把我们当成保龄球打。
领头的叫:“清点人数。”
一下子,一名铁头人叫道:“甲队第一棒成绩四名。”
“这么少?”甲队的铁头人很是沮丧。
“乙队一号球,发。”领头的大叫。
又一颗铁球过来,我听到梵禅用意识传出:“各位,不要乱,排好两列站在平台边,郭兄你负责左列,我负责右列。”
梵禅临危不乱,我也急着走到最前端,用意识传出:“大家用区别排列,请第一区的出来。”
我急着整队,我这一边是“一”到“十四”区,很快的铁球已至,铁球由中央而来,几个没按指令排队的被撞飞,直入窟窿。
“咦,他们好像有人在指挥,难怪,两次都可以破记录。”一名铁头人叫道。
领头的大叫:“可恶,乙队只有打落两名!乙队,这次你们先来,用三号球,一次让他们完蛋。”
“哇,千年没用过三号了,头头生气了。”众铁头人议论纷纷。
三号铁球吊了上来,它的体积竟然是整个长道那么大,这颗只要打到平台上,我们至少有一半人会遭殃。
怎么办?所有的铁人囚犯不禁往后退。
我想到保龄球,心中一闪,这枚铁球这么大,必然不能有所偏差,不然,球没打到平台前就会掉入窟窿,那么该如何让它偏离航道?
怎么办?
这时,乙队集合了十名铁头人准备发功。
怎么办?
“完了,这下真的难了。”梵禅传来意识。
十名铁头人一发功,铁球开始往长道滚动。
怎么办?
我一咬牙,运出忍耐之心防护罩,急向前奔入长道。
梵禅急传:“你、你、你这是找死。”
那边的铁头人也惊叫出声,有的人还叫着:“要自杀直接咬破自杀片就好了,何必。”
领头的铁头人冷冷地叫:“他这是要牺牲自己,甲队,快点准备,不然,真要丢脸了。”
眼前的铁球越来越大,我急停在长道边卧倒,铁球足足有十层楼高,我就在它的脚下。
一名铁头人恐惧地叫:“头头,这人如果不是死于自杀,我们会不会出事?”
这句话像是在铁头人那边引起很大的纷乱,但这时,我完全无法考虑那么多,只期待忍耐之心的防护罩能让铁球偏离长道。
漫天的黑铁如泰山压顶,像是要将我绞碎,我一手死捉住长道边缘,让自己身体尽量固定,忍耐之心防护罩像是颗气球,当一接触,三号大铁球发出了卡卡怪
声,它无法冲破忍耐之心,但速度又降不下来……
接着它像是架失控飞机,向上弹起,向我身上又撞下来,但还是击不破忍耐之心。
整个长道大震,那铁球竟然打掉长道一角,轰地一声,大铁球向下掉落。
两边情绪截然不同,我知道铁头人愤怒无比,而铁人囚犯个个欣喜不已,但我没想到,后头的一颗小铁球已到我眼前。
梵禅急传:“小心,你没事吧,你还好吧。”
我一时没留意,来不及防备,那小铁球从我身旁掠过,直冲入平台,不少铁人囚犯喷了出去,我正转头看着平台时,意识又传来:“你要小心,后面……”
我还没听清楚梵禅的意思,已被一颗铁球击中,先是喷入空中,然后向平台旁的窟窿深渊掉落,定眼一看那平台内的铁人囚犯,每个脸上满布感恩、遗憾、不
舍、恐惧的复杂情绪。
“郭兄啊……”耳中传来梵禅的声音,我人已坠入平台之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