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凌缓缓开口道:“我为守备大人把脉,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此病有些棘手。”
王守备闻言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这话他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上门来的郎中十有八九都会说同样的话,一旁的王县令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兄长莫要灰心,皇天不负有心人,相信总有大夫能为你治愈此病,小弟定会竭尽全力为你寻找名医。”
“唉,我这病哪怕是京城的御医都没有办法医治,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完,王守备给自己到了一大碗酒,仰头一口饮尽,脸上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张凌听着这两位的谈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不由得吐槽道:“两位大哥,我只是说这病棘手,没说这病我治不了,您两位怎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就随意下了定论,我说此病棘手,只是想抬高一下自己的身价,一会让你多给一点诊金而已,你们真的误会我的意思了。”
一番吐槽后,张凌咳嗽了一声,刚想说话,却见王守备略带歉意的看向张凌说道:“本官怎么把张神医给忘了,劳烦张神医大清早的来一趟,本官马上让潘峰护送你回家,随便将诊金奉上。”说着王守备就要招呼潘峰将张凌送走。
张凌闻言连连摆手道:“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在下刚刚是想说大人这病虽然棘手,但是在下此刻已经找到了症结所在,有信心可以将大人的顽疾治愈。”
听完张凌的话语,王守备有些失态的咔嚓一声将手中的酒碗直接捏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凌求证道:“张神医所言可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不怪王守备有此姿态,此从他身患顽疾之后,每日身痒难耐备受折磨不说,这五年来,受到这顽疾的影响,自身实力不得寸进,甚至隐隐还有倒退的迹象,眼睁睁看着一些自己原来的部下实力都赶上了自己,职位更是水涨船高,王守备的心就宛如针扎般的难受,最让王守备接受不了的就是,身为边军大将的自己因为这该死的顽疾,齐王殿下派各种名医救治无果后,下令让自己退出北方大营,来到这阳谷县镇守,好好修养,阳谷县作为北方重镇,与另外两镇互为犄角,三镇周围群山环绕,依托山势易守难攻,地理位置虽然重要,但是一般不会有什么战事。脱离了北方大营的自己,无时无刻不想着重回北方大营,带兵出征,一次次的上书请求调离,都被齐王殿下一一驳回,想自己如今正值壮年,却是只能在这小小的阳谷县“颐养天年”,一天天的好像坐牢一般难受。
“在大人面前在下岂敢胡言,还请大人放心,在下有信心将大人的顽疾治愈。”
得到张凌肯定的回答,王守备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双手有些颤抖的拉着张凌的手说道:“还请张神医救我。”
张凌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想治疗此病不难,我有两种治疗的方案,一种需要的时间短,一种需要的时间长,不知守备大人如何选择?”
“长的方案要多久,短的方案又要多久?”王守备忍不住问道。
“长的方案需要慢慢调养,少则半年,长则一年,好处在于循序渐进,治疗手段比较温和,守备大人不会承受什么痛苦,短的方案则只需要一天就可让守备大人痊愈,可是治疗的方法有些粗暴,守备大人需要承受一些痛苦。”
听完张凌的描述,王守备哈哈大笑道:“一天就可治愈,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还请张神医用耗时短的方法治疗,些许苦楚,我王某人自问还是承受得住的。”王守备不屑的想着:开什么玩笑,自己作为一名沙场老将,想当年自己身中数箭,鲜血染红战袍都还在战场和敌人厮杀,区区一点治疗的疼痛算得了什么,自己现在只想快点治好自己的顽疾,五年的时间已够久了,哪还能再等上一年半载的。
张凌看到王守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快速治疗法,嘴角不住的抽了抽,本还打算再劝上几句,却见坐在一旁的王县令突然大笑起来道:“张神医快点为我兄长治疗吧,他已经等了整整五年,有些迫不及待了。”
张凌闻言,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好吧,人家王守备都说不怕痛了,自己瞎操心些什么,想来等会治疗的时候以王守备这强壮的体格应该不会很痛。张凌这边如此想着,王守备则是满心欢喜的命令潘峰去准备张凌需要的药材和器具,盏茶的功夫,潘峰带着一群手下再次回到了凉亭,看着士兵们手上拿的东西,王守备和王县令二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原因无他,只因为士兵们手上拿的不是药材等物件,而是粗大的铁链,一根根寸许长的钢针,一根长长的皮鞭,还有就是几桶冷水。这哪是看病需要用到的东西,分明就是一件件刑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拷问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