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芝看了看自己的茶,道:“似乎是放错茶了。这一杯才是柳姑娘的。”将自己的茶盏递给柳画后,她接过柳画的茶递给烟荷:“烟荷,去把这个倒了。给我重沏一杯。”
柳画抬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其实,此次前来,是为了替释炎大师传话。”
“但说无妨。”
“方丈只想知道,雪宫主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分明是来替释炎大师套话。雪芝笑道:“我不理解姑娘的意思。”
“自然是关于丰城。”
“我依然不理解姑娘的意思。”
“雪宫主,请不要再装糊涂了。”
“我想,只要少林不干涉我做的任何事,姑娘很快便能懂。”
“何时能懂?”
“我又如何知道?”
柳画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交给雪芝。雪芝接过拆开,快速扫了一遍,又将它叠好,放入瑶空手中:“瑶空,释炎大师的信给我收好了。若是丢了,我拿你试问。”
“是,宫主。”
“新进的有武功基础的弟子,带一部分给柳姑娘。走之前,请他们务必留下书信,写明自己从何而来,正去何处。”
“是。”
柳画一脸不甘,却看见雪芝侵略性十足的美丽面孔渐渐靠近:“你们什么都不必懂。只要在我重雪芝的眼皮下,该活的人死不了,该死的人,自然会死。”
柳画嘲道:“这么说,上官透在你的眼里,算是该死的人?”
她分明看见雪芝的眼神闪烁。但,雪芝说的却是:
“既然他死了,他便该死。”
“雪宫主何必逞强?”柳画直直看着她的双眼,“每次我只要提到上官透三个字,你的眼中都写满了痛苦。实际上,心里难过得很罢。”
雪芝迅速站起身:
“来人,送客。”
“不必送。”柳画站起来,轻轻笑道,“我和方丈都在等着雪宫主即将带来的‘惊喜’。告辞。”
柳画婀娜的背影消失在整齐的侍女队伍中。
雪芝忽然轰地一拍桌,背对四大护法道:“烟荷,我的茶呢?”
烟荷端着茶盏,支支吾吾道:“宫主,茶虽好,但浓茶伤身。一次放这么多莲子芯叶,恐怕……”
“给我。”
烟荷垂着头,默默无声递给雪芝。
雪芝饮酒一般将茶水一饮而尽。浓重的涩味充斥了舌尖口腔,脑中所想,却是那个人淡淡的笑容:“我不是很喜欢浓茶。只有若无若隐若现,才叫真正的茶香。芝儿这样淡雅可爱的女子,也应该更适合淡茶。”
雪芝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适儿呢?适儿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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