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我是个十分重感情的人。当时我写这段文字的时候,心中热血沸腾,难道自己作品里的主人,因为有了爱恋,因为爱恋唤起对生活的热望,难道自己在现实生活中就不能吗?我想了很多很多。

叮铃铃,嘟噜噜,叮铃铃,嘟噜噜。吵死人了,哪里来的破钟,真是活见鬼。我抬头四望,幽暗的房间里响着电话的铃声(这是钟离东搬走的一个月前伍晓琴绐安装的,她说是为方便同钟离东联系)。我便欠起身拿起话筒,电话那头传来:“喂,我是李晓丹。”

“什么,李晓丹?”

“都什么时候了,还念念不忘呀。”

“你讲啊,是是,是的。什么,好的。司马义雄?好。圆明圆?啊!不知道。什么?明天见?好的,好的。”我拉开窗帘,一屁股坐在被单上,便找来笔和纸,在上面歪歪扭扭地记着。

说来也真是,就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李晓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我。也许,因为他欠了我和杨小小的情吧!当然,我对撰写解说词也并不陌生。说起来这同我在家乡当小报编辑时有关。

那台花鼓戏叫做《打虎英雄》。首先声明,这里说的不是《水浒传》中的武松。故事讲的是:很早以前有位苗族老人名叫央鲁,他有两个年轻美貌的女儿,大女儿叫古得耕,小女儿名叫古得珂。姐妹二人织布纺麻,挑花秀朵,形影不离,央鲁爱如掌上名珠。可是,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古得耕被老虎咬死,她的情人袒狄弄恰好遇上了,将恶虎打死,替古得耕报了仇。央鲁老人很感激这位打虎英雄,便将小女儿古得珂嫁给了他。这台花鼓戏的主旨在宣传惩恶扬善。也可以算是传统的政治戏。我李湘辉是这台戏的文学剧本撰稿人。剧中有一个戏节,打虎英雄祖狄弄在攻城中,一马当先勇?钢鼻埃恍抑屑觥5比唬坝炙祷乩矗馓ㄏ分饕靡嬗谑∠肪缂倚岬模俏辉歉孟返佳莸闹佳莸某醋髁恕?br>

这就像当一名记者,要在这方面干得出色,无论是撰写电影剧本或是电视解说词,都要有一杆心秤。当然,最好是干自己喜欢干的。人活着总会碰到许多河川,这时候就很需要渡船。“哎,那个什么司马的人,倒是早听东方一笛说过,但自己一无所知啊。”然而为了生存,自己只好豁出去了。

天已晚了,我便从床上下来。此时,我心里踏实了许多,便伏在桌前,给家里、唐姨和杨小小写了一封信。末了,也给报社的何总编写了封信。

尊敬的何总编:

谢谢你。作为一名在北京的外地人,是你在我人生旅途中,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也许,我在北京只是一个匆匆过客。但我不会甘心,我会继续努力、奋斗!那一百元不几日就会从邮局汇来,请到时转一下,是报纸回收款!

学生:李湘辉

1994年月日

写完,将信塞进信封。忙完这一切,我才掏出随身听来准备听。打开的时候,望望眼前这个拇指一般的东西,才一个打火机那么大小,在家乡还没有见过这种小巧的玩意啊。此时,我真的想起了伍晓琴和钟离东。我十分感激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关照。

[第二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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