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不管剧组成员多惊讶、惊疑不定，赵东淮还是扛着摄影机开拍了。众目睽睽下，大堆人看着赵导像是大力士一样跟着林正瑛走来走去，跑来跑去……持续的时间越久，大家的心情就越诡异。反倒是林正瑛等拍摄者，开拍前排练过几次，这次开机前，也已经被多摄影机镜头对照咔了几次，过了几次，重新补录一遍，就像是备一条那样简单。正常人的打戏，真的只是演套路、做反应！就在剧组一片忙碌中，外围，两辆面包车快速杀来，停下，等十来个青年下车，眺望一下灯火通明，打着好几个探照灯的破工地外景，再看看破工地边缘和内部。呼啦啦站立着二三百号人，还绝大部分都是男人。十来个古惑仔，直接有好几人凑到为首的长发男附近，“豹哥？这里人有点多啊！”豹哥看看身后，再看看前方，表情也惊疑起来，是啊，人有点多，还那么多壮汉。他这保护费还怎么收？万一被打了怎么办？他也只是出身小字头。荃湾这地盘，现在还是有点偏的。阿豹带着小弟们犹豫不定时，大剧组外围，保镖阿勇已经发现了这伙人，捅了捅阿广手肘，两人一起走了过来，等抵达后，阿广直接道，“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古惑仔一向是虚张声势、充大头的，原本还心虚的阿豹顿时横眉冷对，一伸手指让小弟递来根烟，抽了一口耀武扬威道，“做什么？槽，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你们来开工，拜过码头么？”阿广恍然大悟，上下打量阿豹等人一番，“等下，我去找人。”依旧是赵导还在开工中，扛着提着摄影机一路追踪拍摄里，和记官塘话事人蛇仔明、义盛小霸王和福星肥蛇等，已经带着小弟们纷纷杀来。到了后，阿广直接道，“阿明哥，小霸王，收保护费的，你们先招待下！等老板忙完了再说。”蛇仔明等人都是两眼放光，呼啦啦，三四十号人围住了阿豹一行，一开始也不说话，就是嘿嘿嘿直笑。有句话怎么说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阿豹等人被笑的毛骨悚然，他们觉得这群扑街有问题，笑的有点阴险。不过阿豹还是站出一步，大骂，“你们这群吊毛混哪里的？槽，知不知道荃湾是我们义丰的地盘？”众人一听，以蛇仔明为首的人笑的更欢快了，连有些人身上肥肉都颤抖起来，“小霸王，可能还是你们那一挂的，指不定几十年前是一家。”也没什么大毛病，六十年代义群，或者现在的新记，基本都是出身潮汕社团，这和14堆有各式各样字堆，差不多性质。小霸王招呼着几个小弟就上前了。在人群依旧莫名的笑意下，阿豹忍不住后退几步，“你们想做什么？”………………又是半个多小时后。林正瑛在各种龙虎武师和龙套男女演员配合下，总算过了一遍废弃工厂的打戏，赵东淮也扛着摄影机停下，关镜头，“咔，过了！”一句话，一群演员都纷纷松懈，放松起来。几个场务助理，包括关家慧、何情一行人都急急走了过来，等人们想要上前帮忙卸装备，赵导挥手让他们退散，才自己利索卸下了摄影机和斯坦尼康。等这些放在地上。有一个场务问过后，得到可以试试重量的允许，顿时用双手想要提起来，他也拎起了。一个健康成年男子，发大力提起五六十来斤重物离地不算什么，但拎起来走两步，就差点累摔下，东西太大拿着走路不方便。这位放下，关家慧和胡慧中是一起上去尝试，两女是勉力合力把这一卦装备抬起来，走了几步，然后累的气喘吁吁。胡慧中好一些，关家慧是累的大喘气。当林正瑛和程晓东去安排下一场追车戏时，关家慧才拿着扇子一遍扇风一边走来，“不是，淮哥，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吧？”“那么重的设备东西，你一口气扛着跑了半个多小时？都不怎么喘气？”斯坦尼康加摄影机等设备，外行猛一看是很唬人的，东西不止重，块头也大啊。类似机械外骨骼那样，科学合理的帮你分摊重量，多用腰部和双腿支撑重量，而不是纯靠双臂来提，靠肩来抗。当然，就算靠腰腿，没练过的玩几分钟，累趴下直不起腰也正常。这也才1983年，关家慧等人哪懂这么多？她都震惊这赵导要是抱着她能抖多久？赵东淮摆手，“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好了，别在这里捣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关家慧无语，还是和其他几女闪人了，就是走着时，几个姑娘互相嘀咕研究，偶尔回头看赵导的眼神，都很诡异。她们都有点讨论，赵东淮的体力和耐力是不是有点变态，是不是也能扛一个八九十斤的异性走走跑跑，半小时不喘气了。而关家慧、何情、蓝洁莹几个姑娘的体重也都那水准。再重的话，以她们的身高，上镜拍电影拍电视，就不好看，容易被拍录的特别显胖了。摄影机尤其是电影镜头，都是特别需求小脸、巴掌脸的。但只看外观，赵东淮这体型也看不出来，像各种健美肌肉男那么爆炸惊人啊。搞不清楚具体，几女问的最多的还是关家慧，一则她表面上和赵东淮认识最久，二则她也算几女里拍港岛电影最多，最有经验的。胡慧中……这一直拍的弯弯文艺片，文艺男演员见得多。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赵东淮刚从场务手里接过一瓶矿泉水吨吨吨一番，就见阿广快步走来，“老板，又有烂仔来收保护费，叫什么义丰的，说是荃湾这里的地头蛇。”荃湾，属于新界地盘了。而严格说来，这辈子的赵东淮也是新界仔。他愣了一下，才看向外围，“又有？算了，走，带我去见见。”等走出十几步，赵东淮对场务道，“场务，去把我的背包拿来。”为了拯救港岛感人的失业率，他也算是不断奋斗在一线救苦救难的大善人了。阿广再次嘴角抽抽，他很想问一声，老板到底准备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合同，合约，随时等着别人签。其实当小霸王、蛇仔明等人围堵住阿豹一行，也不说话就各种浪笑时，他都想捂脸的，“要不，我和阿禾处理也行？”赵东淮摆手，“不用，我也算忙完了，接下去追车戏，我还没阿瑛熟，阿瑛也是看着程龙在五福星里撞坏五十几辆车的。”也破工地的夜间追车戏，交给阿瑛就行了，这不需要手持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