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羽一边包扎母亲的手指,一边对我说:“虹儿,你回屋子休息,你娘最危险、也最为痛苦的时辰已经过了,等到晚饭时分再扎一次,这次就过去了。”
我勉强撑着身子,静静瞧着母亲,她绑着布的手脚早已渗出了血。我没有言语,轻轻为母亲包扎起来,询问道:“姑姑,至今还没有寻到医治这种蛊毒的药吗?”
一羽摇了摇头,回道:“我见过的药都试遍了,都不行,除非有什么我还没试过的奇药,也许会解了这种毒也不一定。”
奇药?驱毒?我心里一震,一下子抓住一羽的手,道:“姑姑可听过雪芙蓉?”一羽正在绑布的手一顿,满眼惊喜,“雪芙蓉可是驱毒良药,我从家父口里听过,但至今都没见过。虹儿怎么有这种稀药?不过倒可以试一试。说不定,你娘的毒从此就解了。”
我一听,顿时喜不自胜,借着一羽的胳膊慢慢站了起来,喜道:“虹儿以后慢慢给姑姑解释,”又转头瞧了眼沙漏,方知屋外已经露白,说了句“姑姑等着虹儿,虹儿在午时之前一定赶回来。”便转过身子向外跑去,刚迈了一步,整个身子就栽到了地上。一羽急忙上前扶起我,关切道:“有没有事儿?让姑姑瞧瞧!”
我拉住了她的手,慢慢站了起来,又向外冲去,不忘回过头来,冲一羽笑着喊了一句“姑姑等我啊!”
我奔出了庄子,正在四下找寻随我而来的护卫,瞧见一辆马车快速行来,见着车外坐着的离要,又瞄了眼帘子,心里无端安静了下来。
车还没停稳,肃青就掀开帘子下了车,看见我,眉蹙了起来。我这才低头瞧了眼自己,此时的我衣裳早已湿透,垂在腰际的头发也是一撮一撮的。肃青啥也没说,就道了句“上车吧!”我思及随我而来的黑衣人定是知会了他,他才赶了来,便没再言语,就着肃青的手上了车。
他跟在我身后上了车,刚坐定,身下的车子缓缓动了起来。肃青从榻上取了件披风亲自披在我的身上,并为我绑了领子上的带子,瞧着他沉静的眸子,我慌乱了两日的心顿时有了依靠,身心放松了下来,一整日几乎没吃喝,再加上两日没合眼,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我的身子不受控制倒在了肃青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