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离婚,这个词永远不会出现在他和她之间。
顾明希仿若未闻,收回的眼神落在蛋糕上。龙裴蹙眉,挤出两个字,“等我。”
白言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想到自己和南司的事情连夫人都看得出来!阁下是不会主动告诉夫人这些事的
顾明希再次垂下眼帘,干枯的唇瓣轻抿,“白言,有些东西执着不得,越是执着越是得不到,到最后可能反而会失无可失。你是为爱而生的男子!”为爱而生,为爱而亡,她不希望白言重蹈自己的覆辙,为了那么一点不可能的爱,心盲眼瞎。
“谢谢,我会的。”顾明希淡淡的回答他。
感情,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希望他能早点清醒过来,这个世界最不能相信的便是情爱。
冥纸烧的差不多了,白言准备起身离开,顾明希突兀的声音响起,“你爱南司吗?”
龙裴从书房出来就看见她抱着烟儿,轻吻落在烟儿的额头上,画面唯美而哀伤,尤其是她平静到不悲不喜的神色与那一簇白发,看的令人揪心。
白言起身鞠躬,转身离开。
也许让白言陪她说说话,会令她心里好过一点。
“夫人……”如冰见她如此,轻唤了一声,见她神色坚定无奈的叹气转身去楼上为她拿小姐喜欢的裙子。
一小块蛋糕就要到唇瓣时,手机突兀的响起来,像是突然找到逃避的借口般,他连顾明希都没看一眼,连忙起身接电话,脸色瞬间阴沉,“什么?我立刻过来!”
顾明希拉开椅子坐下,平静无波的眼神麻木空洞的看着他,“烟儿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你吃一口她做的蛋糕,蛋糕放的有点久,味道坏了,可是为了烟儿你会吃一口,满足她的愿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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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因为总统府的事来找阁下,在书房里详谈了两个小时,走出书房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所有人都休息了,大厅亮着的水晶灯有些冷清和凉薄。
顾明希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抬头看到白言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白言是一个干净的人,哪怕为龙裴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可他的心依然干净着,有着别人没有的温柔。
顾明希的视线从女儿的身上一格一格的转移到他的身上,机械般。黑白分明的瞳孔没有波澜,没有悲痛欲绝,非常平静的开口,“你说过不会有那一天出现,可是现在烟儿死了!”
“夫人,小心。”白言起身扶着她走到火盆前,跪在了垫子上。
即便烟儿死了,即便她恨自己,他也无法放手。
白言的神色在火光下变得惨白,心里在打鼓,或者是心虚;因为南司从来都没有正面的承认过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是因为爱,还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
光是这一点,“配”这个字就显得格外的单薄与微不足道。
白言也没多说话,只是在她的对面,默契的往火盆里投冥纸。
她看了一眼他,径自走到餐桌前。
顾明希平静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反应,黑白分明的瞳孔从他身上扫过逗留了几秒,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向书房。
“我有事要处理,下午一定会回来和你一起送烟儿。”龙裴刻意避开那块蛋糕不看,肃杀的声音对她说到。
顾明希白希的手指摸了摸烟儿冷硬的脸颊,声音轻柔,“烟儿,天亮了。”
“我,我不知道。”
龙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话到唇瓣又咽回去。她不能这样一直沉浸在烟儿的死中,可心底也明白烟儿对她实在太重要。
顾明希没有像之前那样情绪激动,眼神平静的看着烟儿,一言不发,仿若未闻。清瘦的鹅蛋脸苍白的如同白纸,手指一直放在冰冷的棺材旁,头发垂落,那一束银色的长发露出来,增添了几分苍凉。
龙裴的眉头蹙起,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顾明希有点怪怪的,眼神里没有厌恶与仇恨,甚至说把烟儿送去火化,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探究的眼神随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厨房门口,没过多久她托着餐盘走出来。
龙裴走到她身边,视线紧紧的盯着女儿,嗓音低沉,“下午我们送烟儿走,墓地选好了,就在你母亲的墓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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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的身子一僵,像是心底最深最沉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脸色划过一丝不自然。他突然发现,或许阁下与南司都没有夫人这般的了解自己。
“夫人,感情的事没有配不配,只有愿意不愿意。”白言嘴角勾起苦涩的笑。zvxc。
顾明希平静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侧头看向白言眼神宛如一滩死水,毫无生机,也没有任何的色彩,像是一个无欲无求没有灵魂的人。
“如冰,你帮我把烟儿最喜欢的那一套白色裙子拿下来好不好?”顾明希没有看她,像是对她说,更像是对自己说,“烟儿不喜欢黄色的裙子,我还想为她梳一个漂亮的辫子。”
眉头蹙起,低语轻喃,“白言知道自己要走的是什么路,谢谢夫人关心。虽然小姐不在了,可未来的日子还长,夫人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早点走出来,生活总会有转机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顾明希抿唇,声音平静的像是一条直线,没有一点的幅度变化。
第一次在南司和阁下以外的人面前承认自己是爱着一个男人,并没有觉得羞耻。不安的眼神看向夫人,有些担心她会接受不了。
顾明希白希的手指拿着冥纸缓慢的往火盆里投,火光晕着她的眼睛,捂不热一颗已经死掉的心。
转身就要走时,身后传来凉薄的声音,“烟儿亲手做的蛋糕,要你吃一口就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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