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分家了?父亲您想多了,儿子只是想搬到平北侯府去住,没想要分家。父亲,您可别乱给儿子扣罪名,影响儿子仕途。”这糟心儿子底气十足,还倒打一耙。
武安侯都要心梗了,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闻九霄继续说道:“父亲,儿子已经是平北侯了,皇上赐下的府邸,空着像什么样子?皇上还以为儿子心怀不满呢。再说了,两府离得那么近,儿子搬过去跟住在府里也没多大的区别。”
武安侯心道:那区别可大了!你住在府里,老子就是齐齐整整的四个儿子。你搬出去了,不定老子就得少一个儿子。
“既然搬出去和住在府里没多大区别,为什么还要搬呢?老三,你还年轻,你独自开府,我和你母亲能放心吗?”武安侯也忒不要脸了,打起来感情牌,“你为你媳妇想过没有?你以为独自开府是简单的事情吗?余氏能不能挑起宗妇的担子?在府里,有你母亲顶在前头,她是什么事都不用管的小儿媳。一旦你搬出去,她就得打理中馈,还有人情往来,各种交际应酬,她做得来吗?”
武安侯这会可精明了,他心里明白得很,四个儿子也就老三最有出息了,肯定得抓着不能放。虽说搬出去他依然是他儿子,他做了侯爷他也脸上有光,可老三这个儿子太薄凉,性子太独,若真搬出去了他就再也掌控不住了。
为此,武安侯不惜示弱。若他知道三儿子打着外放的主意,怕是能气得中风。
“父亲,就是为了余氏,儿子才更该搬出去。二嫂欺负她,大嫂算计她,她在府里住的一点都不开心。就连舟舟都跟着受委屈,堂堂侯府嫡长孙,不是被二嫂家的婷姐儿欺负,就是被大嫂叫过去陪慧姐儿。怎么,她们闺女就那么矜贵?我儿子就那么不值钱?”闻九霄十分气愤。
武安侯皱眉,“胡说八道。你二嫂性子急了些也是有的,妯里间有点摩擦也不算什么。可你大嫂,自嫁入侯府就相夫教子,贞静贤淑,你怎么连她都编排上了?你大哥对你多好?让他听见了,该多寒心!”
闻九霄冷笑,“父亲您看人的眼光还真是不行!我前脚才给我媳妇赢了盏灯王,后脚婷姐儿就钻我们房里去抢了,父亲以为婷姐儿一个小孩子怎么知道我们房里有灯的?还不是大嫂的算计?要不然她怎么舍得把自己身边的丫鬟都卖了呢?还是灌了哑药发卖的。不就是要灭口吗?”
“不可能!”武安侯不信。
闻九霄继续冷笑,“那两个丫鬟落儿子手里了,父亲要不要亲自审一审?您还当她是个贤良的,孰不知她的手伸得有多长?这一回,我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给她留脸,再有下一回,您看我不揭了她的面皮?”
“你,你……你怎么能……那是你的长嫂!”武安侯又惊又怒,心不住往下沉,老三这般笃定,他说的怕是真的。老大家的,怎么这般湖涂呢?武安侯痛心哪!
“我为什么不能?谁朝我的妻儿伸手,我就剁了她的爪子。”闻九霄眸色更冷,“我媳妇单纯,不适合跟心眼多的人住在一起,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们搬出去,关起门来过自己清净日子。至于您说的理事管家,没有谁是生来就会的,慢慢学呗。就算她真做不来,儿子还算聪慧,大不了把后宅的事一并管了。媳妇是儿子自个挑的,是好是歹,儿子认!儿子不嫌弃。”
堂堂男儿,要去管后宅的事,还这般理直气壮。武安侯都快被这个儿子气死了。
闻九霄见说得差不多了,“父亲,就这么说定了,出了正月,我们三房就搬家。低调些,就不用您费心给儿子庆贺乔迁之喜了。”扔下这句话就跑了。
武安侯……
谁允许你搬的?屁的乔迁之喜!你给老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