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踩到了什么,发出细微破碎的声音。
林薏低头弯腰捡起,是一片干枯的花瓣。
路白见状,在一旁说:“这个办公桌,本来是周总为您准备的。只可惜林小姐从那天以后,就没再来公司。”
林薏一愣,花瓣碾碎在指尖。
路白继续说:“本来这个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周总每天都会带一束过来。即使有时候没时间过来,也会托我换上一束新的鲜花,就好像”
他看着林薏的眼睛,话有所指:“在等什么人回来一样。”
林薏喉咙热热的,指尖轻轻触碰着桌面。
留下轻描淡写的印痕。
而那痕迹却像是用烙铁烙在他心头,像是用刻刀可进她骨头里。
“林小姐,我先去工作了。”
路白离开了办公室,留林薏一人对着办公桌发呆。
三楼西侧,会议室内。
周氏的几个核心股东面带严色。
平素玩世不恭的周钰,也着黑色西装,腕间的表在屏幕的映照下,反射着淡蓝色的光。
周权靠在椅背上,请轻闭着眼睛,指尖轻轻敲着红棕色的扶手。
“周总,媒体那边已经在压了。现在基本上是用钱把消息买回来了,但就怕”
“遗嘱鉴定过了?”
周权睁眼,浅色的瞳孔看向一旁的律师。
郑司是周家的律师,也是周权的大学同学。
大学时,郑司的父亲因挪用公款,锒铛入狱,家破人亡。
郑司一度准备退学,是周权帮助他读完大学和研究生,还清了家里的债务。
周权器重他,唯一的条件就是毕业后,能来周氏辅佐他。
周权对他有恩,郑司这些年也是全心全意跟在他身边,官司上面的事情,替周权解决了不少麻烦事。
郑司扶了下金边眼镜,面容冷峻,“已经做过笔记和指纹鉴定了,是真的。”
周钰端着水杯,闻言气的把水杯砸在桌面上,水珠溢出杯面,溅在笔电的显示屏上。
“妈的,他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老糊涂了,走了这么多年了,又把这破事扔给我们!”
“周二,冷静。”
周权厉声道。
周钰低声骂了句,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他和他们的父亲感情不深,也可以说是几乎没什么感情。
自从周钰懂事起,他父亲就一直在外面不回来了。那时候卓娅以泪洗面,明明是明媒正娶的大小姐,却在周家过得苦不堪言。
但在他们这个圈子,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传到外人耳里,倒也没什么,有几个有钱人外面没有小老婆?
不过像周家老大,有了私生子还写了遗嘱,这就很离谱。
更离谱的是十年之后才回来,将遗嘱公布于众。现在正是周氏发展的鼎盛时期,基本上是一家独大。
就算傻子也知道这什么意思,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其中一位年轻的股东说:“这些年周海东没少栽培那个私生子,听说在美国是常春藤经济硕士。前几年在金融圈发展,看来这是计划好了啊。周总,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周权道:“目前先把消息压住,找人去谈,看看诉求是什么。”
其中一位年长的股东,年近七十,也是周氏董事会的元老之一,虽鬓角花白,双眼依旧有神而不浑浊,透露着精明之气。
“其实还有个办法。”他看向周权,“周海东海外的产业,和梁氏方方面面都有合作。这些年核心技术也掌握在梁氏手里,周海东顶多赚个组装的钱。听说你前段时间在和梁氏的千金有来往,如果双方达成一致,有意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