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说过自己是文艺片导演吧,我喜欢黑泽明的电影,黑泽明就是一个特别强调故事的导演,他的电影大部分都是商业片。故事是基础,有一个好故事,在加上漂亮的画面,绚烂的色彩,那不是更好吗?你也讲究构图,你也不是文艺片导演嘛!”
“谁说的,我就是文艺片导演,本人是正宗的文艺女青年,我拍的当然是文艺片,只不过我要拍既然文艺,又好看的电影,你要是看过我的电影就知道了。”
苏烈心想你的《杜拉拉》、《亲密敌人》一点都不文艺,而且不好看,不过这些东西肯定不能说出来:“四月份买碟的时候看到有卖《我和爸爸》,顺便买了一张,已经看过了。”
徐婧蕾笑眯眯地盯着苏烈,问道:“你感觉电影怎么样?”
“还行,稍微有点煽情,要是更冷静一点就好了。我挺喜欢电影的构图,人物之间状态和关系都是通过构图来传递,很不错。不过片子里的父女怎么看怎么像情人。女儿的爱答不理、出言不逊,就像是在跟大龄男友撒娇,我觉得你有恋父情节。”
“胡说,我哪有!”
苏烈撇了一下嘴,心想没有才怪,那男主角还长得特像王硕。
第二天,媒体对《棕兔》的评价果然是恶评如潮,美国影评人罗杰-伊伯特更是直接将其称为“戛纳史上最差电影”。
面对如潮的批评,焦头烂额的文森特-加洛也已顾不得脸面,调转枪口对着自己的影片开炮:“在戛纳的这一周是我一生中感到最难过的几天。我听到了大家对《棕兔》的评价。我承认拍摄这样一部电影是一场灾难。如果你去看这部电影无疑是在浪费时间。可能我永远不会再看这部影片。”
紧随着加洛的道歉之后,另一部令大家怨声四起的电影出现了。法国片贝当-布里叶的《小肉排》,这部改自他自己舞台剧的《小肉排》,以左右翼政治观相对的两个老人吵架斗嘴为主,既标榜着夸大、丑角化的喜剧风格,又在**、死亡上大作文章,硬生生地要讨论前殖民地阿尔及利亚人在法国生活的惨状,最后索性让所有演员来一段编排粗拙的歌舞。
观众大部分在一片咒骂声中愤怒离场,坚持看完电影的观众对这部电影有一个相同的评价:“文生-加洛道歉得太早。这部电影才该道歉!”
一部部恶评如潮的电影横空出世,戛纳影展遭到了有史以来媒体最猛烈的抨击,90%以上的现场记者和影评家都对电影节的电影表示失望。
美国权威刊物《综艺》的编辑盖多斯评论道:“今年的竞赛单元是有史以来最无力的一次。”
影评家托德-麦卡西也感叹道:“戛纳或许真的到了需要重新改变的时候了。”
英文场刊《银幕》的编辑亨特的态度更为激烈:“今年的参赛片是有生以来记忆中最差的,有些简直要回溯到40年前。”
法国《电影手册》讽刺道:“竞赛单元水平太低。天天让人失望,等到了《棕兔》,大家都已经麻木了。据说选片委员会看了1000多部电影,好吧。他们可能已经尽力剔除那些更糟糕的电影了。”
5月21号,中国电影《紫蝴蝶》在戛纳首映。虽然是对手,不过同为中国导演。肯定要互相支持,因此苏烈和整个《命运的宣战》剧组出席了《紫蝴蝶》的首映礼。
这是苏烈第一次看这部电影,不过记忆中这部电影的评价似乎不是太好。
等电影看完,苏烈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电影的故事很商业,全片对于基调和细节的把握相当到位,演员的表演也没有问题;在技术上,肩扛的影像呈现非常好,完成高难度质量调度的同时符合叙事要求。唯一的问题出在叙事上。作为导演,娄烨身上有绝大部分中国导演所共有的毛病,不知道该怎么讲故事,不知道怎么把一个故事讲好,因此《紫蝴蝶》质量不佳,沦为商业不商业、文艺不文艺的两头不靠。
果然第二天《紫蝴蝶》也收获了大量的恶评,一位英国记者说,我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即便是很差的电影也挺有意思的,因为它们引发了一个新的趋势:电影人开始排斥观众,根本不给你“入场券”,比如娄烨的《紫蝴蝶》。
主竞赛单元有五位新人的作品挤进了最后的竞赛阶段,文森特-加洛的《棕兔》被认为是垃圾、河濑直美的《沙罗双树》评价很低、娄烨的《紫蝴蝶》毁誉参半,只有土耳其导演锡兰的《远方》收获了好评,现在只剩下苏烈的《命运的宣战》没有登场。
时间很快走到5月23日,《命运的宣战》首映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