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倩听了舍不得三个字,气得浑身发颤。
肖四郎这家伙是摆明着是说她没气魄,可她自幼由吕氏教导,是最最标准的闺秀,又怎会没度量到舍不得一盒茶团?
不过,吴娘子那种人,她确实不会赠送这般贵重的茶团就是了,不值得。
“许四娘子,你可别被我气得晕了过去,这要是被传出去,我一世英名岂不得毁在你手上。”肖远话语间满满的嘲讽,压下了佳仁县主刚刚升起的些许担忧。
“你,你满口胡言,这种事怎能由你这么个一无是处的人来做主!舅父,不能让他在这里胡作非为。”
许倩一边深吸气,一边控诉,头向上仰着,却有些无力,显然已被肖远的一番话逼的更加疲惫了。
肖远不在乎地笑了,道:“你难道要让知州大人做个言而无信的人?”
许倩一愣,没有回话,脸色更黑了些。
“其实,我知道这茶团是何处来的,只不过,无论是哪里来的,最终也是由你给了吴娘子,谁知你有没有往里面加了什么呢?”肖远知道醉花梦这种毒不是许倩这样一个深闺娘子能碰到的,这么问,只不过是套话而已。
果不其然,听到肖远有意将罪责按在自己身上后,许倩再也不顾及佳仁县主的身份,抢过他的话音,道:“是县主给我的,她可以为我作证!”
佳仁县主闻言,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容瞬间失色,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呵斥道:“许四娘,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至于为了结交一个侍郎府的庶女,而屈尊送礼!”
许倩没想到佳仁县主会这么直接强硬地推脱,不曾给她半分面子。
她一时愣住了,随后看到肖远颇有深意的笑容,才意识到被一直她忽略的事实。
佳仁县主给她的茶团原本就有毒,特地让她给吴娘子送去,只不过是想嫁祸于她!
她之前一直自认为佳仁县主没有害吴娘子的动机,从未怀疑过茶团有毒,反而是怀疑官府的话。
如今看来,她竟是错的离谱……
佳仁县主是要害她?
可她一个侍郎府的庶女,又哪里值得佳仁县主陷害了?
许倩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许多念头,再开口时,已经多了些许淡定。
她之前无措是因为对此事毫无头绪,现在想明白了一些事,说话也有了些底气。
“县主,你这样说,不心虚吗?”
“许四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佳仁县主坐高了些,声音不大,却满含试探之意。
许倩冷笑,道:“当初那茶团是县主您让我拿去送给吴娘子,好让她尽心尽力地为您绣牡丹宴时穿的褙子,如今却不肯认了吗?知州大人,您若有疑惑,大可去查,官家是否给宁王府赏过茶团,而佳仁县主牡丹宴所穿的褙子又是出自谁手。”
吕夷简没有说话,只是向屋外的下属点了点头,下属点头回应,立刻离去。
而在远处的夙夜早在许倩说完话时就悄声离去了。
许诺心中暗赞许倩早些年用在她身上的小聪明,此刻终于派上了些许用场,她脑袋转的快,就能帮肖远剩些口舌。
肖远看着佳仁县主咄咄逼人的模样,眼中闪过浓浓的不屑和恨意,这个女人,真面目便是如此。
面上的情绪一扫而过,他道:“佳仁县主,你可不要吓坏了我审问的嫌犯,不过,你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莫非此事真与你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