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大长公主……”
“陛下,你真不能多想啊。这还是很早之前就说好的。自臣成亲后。臣与大公主殿下再没联系了。”
赵顼苦笑。
这件事还真不好说出口。
“陛下,这些才是真正的开源。这就是臣说的第二种方法,不从大家手中抢食物,而是找来面粉,盐,芝麻等食材,重新做食物。并且也鼓励大家也一起做食物。食物多了,大家都能吃饱了。”
赵顼有些茫然。
“这样。臣再打一个比喻,想推出木棉司与臣的那几个新营生,比较困难的,其收益若放在个人身上,那会是一个庞大的财富,但放在国家身上,又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然而不一定非是找这样的营生,臣就说我朝税赋,现在人口大约比天宝时略多一点,然而税赋却是天宝年间的数倍。”
“普通百姓比天宝时更困窘。”
那也未必。唐朝佃农不叫佃农,而叫部曲。连一个人身自由权都没有,哪里还谈得上幸福,不过王巨未争,而是说:“这样,若是国家不收两税,百姓会不会更困窘。”
“这个不会,”赵顼答道,但是不可能的,不收两税,国家财政马上就崩溃了。
“抛除了两税,我朝财政仍是天宝的数倍。为何?国家鼓励商业发展,由是民间总财富远胜过了唐朝。比如出国一事,我朝让商人自陆自海出国行商,唐朝却禁止百姓越境行商,包括唐三藏都是私自出国,最后才去了天竺。因为民间财富总量胜过了唐朝,所以我朝税赋繁重自古没有,但国家去平稳地发展。这便是臣所说的做饼子,大家手中的食物多了,国家才能敛来更多的食物。它也算是开源,一种真正的开源之术。”
“卿有何良策?”
“在役法上做文章吧,将二三四等户释放出来,他们是纳税的主体,也是活跃壮大这份经济的主体,必须将他们扶持起来,而非是伤害。”王巨含蓄地说。
“募役法。”
“陛下,臣主要不在朝堂上,不大清楚。相信朝堂会有大臣想出好办法,”王巨又绕了过去。
但这个开源肯定不是市易法与青苗法。
“桑弘羊如何?”
“桑弘羊?”
“有人说是良臣,有人说是奸臣,朕有些疑惑。”
“陛下,那臣就分析桑弘羊,若分析一个人一生,必须分析其背景。”
“有理。”
“桑弘羊理财的背景就是汉武帝对匈奴发起了反攻。但不是史书上记载得那么风光,汉朝作战同样需要大量钱帛物资,除了几次远征外,边境更需要驻扎大量官兵,还要驻城,那时候运输更落后,物资消耗同样不菲。因此战争开始三四年后,汉朝财政消耗得很快,以至大农令郑当决定对商人征车船税,又卖武功爵。”
“我朝也卖过。”
“范文正都卖过官,就不要说其他人了。不过桑弘羊理财,那是快到战争结束的时候,那时汉朝财政已经是满目疮痍之时。臣想一想,他做了什么,一是救灾移民,将七十二万灾民移往宽乡,因此导致一些积怨发生。然而那次结果却是不错的,开垦了大片新耕地,几年后增加了国家收入,生产也得到发展。”
“但此举争议很大。”
“恩,下面的才叫大,其次是发行白鹿皮币,强行让货币贬值,实际等于是变相地让权贵手中财政缩水。”
赵顼眼睛动了动。
“陛下,这条切记不可动,纸币是先进的货币模式,不但不能滥自发行,越是经济紧张之时,越是要维护它的地位。毕竟大地物产有限,铜更有限。第三是盐铁专营。”
宋朝能矾茶香都专营了,就没有必要一百步笑五十步。
“第四实行算缗,其实就是我朝的过税与往税。第五条是有市籍商人不得占有耕地,减少兼并。第六条是禁止各国铸币,由朝廷统一发行五株钱。战争结束后,桑弘羊主要执行了三条政策,一是整顿发展盐铁官营,第二是推均输法,全国由官员将百姓的特产征收上来,调往紧缺地区,国家没有敛百姓所得,却赚得了其中的差价。第三是实行平准法,贱时则买之库存,贵时即卖之。”
“似乎很不错。”赵顼说道。
“确实不错,汉王朝那时候还诸王封国,中央所得实际真的不多,那么多年战争打下来,若是无桑弘羊理财,汉朝早出现大乱子了。但是那样,陛下,你想一想,汉朝原来矿山与铸钱,诸国与诸豪强都参与的,一下子收回到朝廷,那些诸国诸候与豪强如何作想?商业是商贾经营的,收为国有,有钱有势的大商贾如何作想?平淮法执行后,囤积居奇的大主户如何作起?”
“何谓国家的精英,这些人就是国家的精英。桑弘羊某些意义确实做到了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但真正的开源政策很少,多是从这些精英手上抢掠财富,进行的再分配政策。是没有加赋,地税仍是三十税一。所以汉武帝在的时候对桑弘羊一直很信任,大行之时,让他与霍光、金日磾、上官桀拜受遗诏,共辅昭帝。但是霍光大权独揽后,为了换取更多的精英支持……”
“这个朕知道,据说桑弘羊勾结燕王谋反,与上官桀一道被杀,”赵顼说道。
“陛下,你信吗?”
“那么他是良臣还是奸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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