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意?”
“这样吧,我写一个札子,改天你带给陛下观看。****”
“姘儿,拿笔墨纸砚来。”赵念奴喊道。
王巨开始书写。
赵念奴坐在一边看。
“王郎,为什么要去福建路寻人?”
赵顼称喟别的大臣会带公,会带官名,但称喟蒋之奇时直呼了名字,那是代表着一种愤怒,然而也直接称呼王巨的名字,这又相反了,这代表着一种亲近。
不过赵念奴一个王郎,让王巨全身有些毛骨悚然了。
“这是孽情哪,真有些不大好处理。”
但他嘴上还是在说:“殿下,福建路面积不大,并且就是这点可怜的面积里,还是八山一水一田。但就是这么大的地方,这么点可怜的耕地,却生活着一百多万户百姓,人口密度都超过了中原,更超过了陕西,以密度来计,在我朝各种当中仅次于两浙路。所以百姓为了生计,一般生下二胎,三胎后,都活活将自己的亲生孩子溺死。”
“啊!”赵念奴惊讶地捂些嘴巴。
“去年先帝让韩公欧阳公推荐人才,他们一共推荐了二十八人青年俊才。”
“这两人做得很不公,居然不推荐王郎。”赵念奴愤愤然道。
她对这两个公更没有好感,无他,想一想赵祯对韩琦的器重么,但濮仪之争时,韩琦做了什么?
“我太小了……这些人当中有一个叫章惇的,就是福建人,他也差一点让他父母给溺死。还是别人救下来的。在中原看不到寺观有多少恶行。但到福建路。就是这么一点可怜的耕地,却让寺院占据了近半良田。为什么会如此?为了活路,福建路百姓行商,或者到海外行商,或者去大海上捕渔为生,或者飘泊到海外定居,随时都有危险发生,为了祈求他们平安。所以寺院这行盛行。”
“王郎,我明白了,这才是你去福建路寻人的原因。”
“不会起多大作用,就是疏散了几千户百姓,福建路仍是一个人多地少的恶劣地区。不过说不定带一带头,会有更多的人佼仿,那么南方也是一个出路。”
王巨一边说一边继续往下写。
写着写着,赵念奴就明白了,又问:“王郎,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没办法。得堵一些大臣的嘴巴。另外郑白渠用费很大,不得不这样做。”王巨答道。
如果没有钱帛。那么王巨只好采取侯可的下策,从洪口处开渠,至骆驼项,再到临泾镇,若是再建几个中型水库蓄水,灌溉面积也许比侯可想的还要好。而且今年就会成效。
虽然灌溉面积比预计的小,但它能成功!
不能成功,那怕能灌溉十万顷,王巨也不愿意去做,不能成功,十万顷二十万顷有什么区别?
“那我们生意呢?”
“有啊,就在这里面呢。”
“我怎么没有看到?”
“对了,它还需要一样东西,但不能急,你是长公主。”
“我是大长公主了,”赵念奴慵懒地伸了一个腰。
公主是女儿级别,长公主是母亲级别,大长公主是奶奶级别。
“殿下,臣听闻有些人家的女儿为了等一个好夫婿,熬到三十多岁还不嫁人呢。”
这就是男少女多的后果。
这时代男子本身劳动力量重,寿命不长,再加上战祸的影响,因此女子比例高,即便有人三妻四妾去分担压力,女子比例还是很多,所以一些人家为了找一个好女婿,必须花十年二十年时间准备丰厚的嫁妆,连未来赵顼的弟弟都让这个嫁妆弄苦逼了。因此有的女子便一直熬着,少数女子能熬到三十多岁还不嫁人。还有极少数女子都能熬成老姑娘了。
“你别安慰我,这辈子我是不嫁人了。”
这个话题王巨真不敢深碰,于是继续书写,这道札子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生意的,有生意,但是为了郑白渠谋得经济,为了宋朝开发南方,缓解福建路的人口压力。
王巨写好了后,想了一想,又写了第二道札子,下午时他与赵顼说了很久,有的怕赵顼也未必全部记住。
就是记住了,两人说东说西,也没有说出顺序,顺序同样重要。
再者,他说的是一个大纲,并没有比较具体的步骤。
于是又写了这个很长的札子做补充说明。
“王郎,我看韩公还不及王郎呢。”
“殿下,那不能说的,现在我是旁观者,旁观者清,现在我是谋划者,谋划者只要献出策子就可以了,韩公做为首相,谋划,执行,还要平衡所有人的利益,这个难度更高。”
王巨说的非是虚言,就是他有着金手指,执行能力继续要磨勘,想要进入两府,又不会出现重大失误,最少还需磨勘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