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王大郎,你怎么来到这里了?”琼儿身边的那婢女刚打开门,看到王巨一行,奇怪地问。
“巧合。”
“稍等一下,”那婢女匆匆进去喊:“娘子,王大郎来了。”
王巨汗颜哪。
里面琼儿了一句,那婢女又跑出来道:“娘子请你们进去坐坐。”
“这个就不必了。”
那婢女不悦,道:“我家娘子是伎子又如何哪,她守身如玉,乃是真正清倌人,即便大家闺秀也未必及我家娘子,并且我家娘子饱读诗书,若不是一个女子身,照样能考中进士。”
照样能考中进士就不要当真了,即便王巨现在肚子里装满了儒家典籍,来京城前还心中戚戚呢。
不过这句话放出两个信息,第一个这个琼儿确实作风比较正派,第二个这个琼儿有些才学。
王巨讪讪,不好再拒绝了,于是走了进去。
看到王巨进来了,那婢女立即高兴起来,换了笑脸,连忙上茶拿果子,王巨再次汗颜。
琼儿从里面走出来,穿着一身白裙,比那天的绿裙显得更加惊艳,只是也学习了宋人的恶习,盘着三四寸高的发髻,但还不算高,有的妇人能盘着一两尺高的发髻,若头发不够,便在里面搀假发,美其名曰朝天髻。赵念奴前几次来同样盘着朝天髻,后面王巨隐晦地表示了不喜欢,这才没有盘高髻。这更让王巨心中羞愧不安了,毕竟这是为悦己者容,但他们却是一段不可能发展,不可能有结果的情感。
当然琼儿不知道了,另外裙子领口有些大,于是两团酥白便露了现来。
看到几个男子盯着她的胸口,琼儿有些慌乱,立即拿来一段纱罗系上。
这不是装正派,她既然想跟随王巨了,**都来不及呢,明平时确实作风还可以。
坐下后,琼儿又古怪地看着那女孩:“她是谁啊?”
王巨问不出所以然,但有笨办法。
将女孩带回去,继续问,得知了女孩名叫姣姣,这个信息作用不大,只能找到父母时能当确认的证据。
但又问出一些,家中屋子大,还载了一些花草,明有一个花园,还有几个下人,那么她不会是贫困人家的孩子,但也不会是大富大贵人家,就算贵也不会太富,不然不可能只有几个仆人了。
她家门口还有几个吃邸店,周围有许多人,那么不在商业街上,但会是居民区。
又确认了一件事,大约是在正月十五后被拐走的,她与父亲挤散了,在哭,一个妇人过来,带她找父母,又用了几个果子,将她拐走了。而且这群拐子十分凶恶,将她手下的银镯子抢走了,看到她身上衣服好,又扒下了她的衣服,找来一套旧衣服给她穿上。
那天那汉子带她出门,可能要卖掉了,不过女孩不知道,正好街上人多,将那汉子鞋子踩掉,那汉子骂了起来,女孩趁机逃跑,随后王巨赶过来。
最后这条信息也不大,就看她父母怎么样想了,息事宁人不会报案,想追究就会报官。但王巨不会追究。
但分散的地她了出来,那就是在御街,整个京城只有御街最独特,首先它很宽,宽达两百步,仅是两边的廊街就宽达五十步,廊街外面又载着许多桃杏柳李,还在两边各挖了一条水渠,水渠里又载着许多莲藕,中间这才是正街,不过那不让百姓走的。
因此容易确认。
于是王巨将女孩带到御街上,再问,离你家有多远?
女孩很远,这个很远也不大有用,走半个时辰对她来也会很远,一个时辰同样很远,只有证明一,不在御街附近。
然后又将她带到相国寺,问她有没有来过,来过,又问有多远,还是很远,再问与御街那个远,是相国寺近。
王巨又将女孩带到宣德门,也就是皇城的南大门,皇城两部分,南边叫皇城,有许多宋朝重要的官员办公机构,如东西两府,北面才是大内内宫。皇城南边两个拱楼伸出来,但两个拱楼中间,宣德门前有一个特大的广场。
这个不用,女孩一定来过了,再问与相国寺相比那个远。她宣德门更远。
然后王巨又将女孩带到樊楼,再问,与相国寺那个远,是差不多。王巨再问新曹门在她家那个方向,王巨还怕女孩搞不清楚,用日出与日落来问,问出来了,新曹门在她家东方。这大约就能确认了,在御街的东边一个居民区,而且就在城内,估计在宣德门前京城东西最重要的大街牛行街两侧。王巨找来一辆驴车,带着姑娘一条条街转,这个范围不会很大,多两天便能找到。于是七转八转,转到了细柳巷,看到那婢女打开门。
“王大郎是好心人。”琼儿听完后道。少女举止十分得体,这与早熟无关,乃是生活环境造成的结果,必须会见人人话,见鬼鬼话。
“我不敢当好心人,但不算是歹人罢了,遇到了总要去做一做。”
“那天奴家孟浪了。”
“无妨,连达官贵人都榜下捉婿呢,况且琼娘子。只是我还未及冠,弟弟妹妹更,暂时不想成亲,即便李家娘子,我也是拖到两年后才成亲,只能辜负琼娘子美意。”王巨一本正经地。才学的什么无所谓了,但作风正派,就不能再岐视。
“只是我不大明白以琼娘子的相貌与才艺,如何看中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