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人澶渊之战,朝廷花费了七千万,用了几十万的岁币就换来了和平,因此和为上,战则不可。但谁能计算,河北河东驻扎着的庞大军队一年又花了多少钱帛?”
这是一个伪命题,一个澶渊之盟,可能当时是换来了和平,但最终换来的是辽国与北宋的灭亡。
不过在当时确实也不大好,主要王超将那十几万禁兵扣在定州,即便寇准想打,也不敢打了,所以和平乃是当时宋朝最稳的选择。
但绝对不能按照欧阳修所的那样打。
那么准得大败。
于是王巨又道:“欧阳公之意,五路王军齐伐。臣首先如何配合。唐灭吐谷浑是分兵的,可相隔不过几百里,并且是诸多名将指挥,兵强马壮。我朝伐蜀,水陆并举,然而曹彬将军由水路伐蜀,只是策应,非是主力之战。后来收南汉,平南唐,都没有分兵,而是拿下金陵广州后,这才分兵剿灭不服的将士。再到太宗二次北伐,正是因为分兵,北伐大败。”
“我朝多是步卒,行动缓慢,深入敌境,仅是粮道便成为了难题。况且欧阳修培养了一些将士,那么能战的将领是谁?士又是谁?反正臣在边境未看到那一个将士能派上用场,相反的闻听西夏股兵士到来,便两腿憟憟,如何指望他们能建功立业。”
“即便如臣所的浅攻,都不能忽忙发起。一是谁能担任主帅,这个主帅必须要让五路大臣信任听从,有很高的威望,二是这个主帅必须有相当的军事能力,至少在曹彬将军之上,更在韩公欧阳公之上。”
韩琦都不行,更不要孙沔了。
狄青也不行,是武将啊,程勘王素他们能听狄青话吗?
没人选!
想有人选,还是那句话,彻底改掉这个瘸腿的制度。
“其次敌人乃是骑兵,速度快,李谅祚性格乖张,一旦我朝发起浅攻,他必然百倍报复,战争又会再度兴起,臣不知朝廷有没有可用的将领,但朝廷必须得准备许多钱粮武器,臣不知朝廷国库盈余之少?”
盈余个头啊,不是盈余,是亏空多少。
没有财政支持,如何发起战争?
其实王巨想的有很多,然而刚才高滔滔一句话,让他打了退堂鼓。得,这也是一个绥靖派分子,俺还是少为妙。
“那就看着西夏剽掠?”帘后忽然传出一个男子声音。
有男子,那个太监,声音是尖的,可这个声音很粗,不是太监。
王巨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赵顼哭笑不得,道:“王巨,是父皇。”
“臣参见陛下。”
“朕问你话呢。”
“当然不能这样下去了,想对付西夏其实办法简单,第一个强军练兵选将,这是为将来打算的。第二个再绝岁赐与互市,还有,朝廷用薛公之策,让商人买来蕃马,朝廷出盐钞,商人再用盐钞取盐,将盐运到缘边销售,用这售得的钱帛再买马。那么何不进一步,将解盐盐价下调,调到五文钱一斤,只限于边境二十四州军销售。”
“那是何意?”
“虽这样,朝廷盐政收入会有损失,但缘边诸州的用盐量实际有限,况且大半可能还是来自西夏的私盐。只要朝廷用此策,一年损失不会超过五十万贯,甚至不会超过二十万贯,廉价的解盐便会代替大多数的私盐。百姓不仅得惠,西夏也会减少青盐的收入。不用多,一年只要减少十几万石青盐流入我朝,再加上断绝互市与岁赐,西夏财政几年就会崩溃。那时朝廷可攻可守,守可以再度议和,攻可以用堡寨防御,减少剽掠损失,坐待西夏经济崩溃,各族怨怼时,一举出兵,不定就能将西夏歼灭,至少能给西夏重创。”
还是没那么简单。
不过这番对答也算是得体吧,因此王巨离开后,赵曙问了一句:“这子可否成亲?”
“订亲了,据那家娘子十分美丽乖巧。”
“那就算了,”赵曙淡淡了一句,如果没有订亲,还能搓合了一下自己的堂妹,报一下当年苗贵妃的恩情。不过订了亲,皇家总有皇家的尊严,犯不着学那些人家,去捉人家的夫婿回来。
赵顼微微叹口气。
王巨走出皇宫,却想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