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路上朱清也解释了:“二长子,你福气来了,在员外家,虽然生活条件不错,然而员外终是一个商人,一个小官来了,都不得不点头哈腰,省怕得罪了他。此子不可小视,只要能成功拜入张子厚公门下,未来就必有把握唱名东华门。”
余下不用再解释了。
那以后全二长就是王家第一家客,如果王巨再进一步,全二长都会跟着沾光,宰相门前七品官,那怕宰相家的一个门房,都相当于七品官员。
而且全二长也听说了王巨许多赅人听闻的事迹。
朱清说完,全二长十分高兴。
他又虽了一个大诺:“小哥,以后全靠你照料了。”
王巨苦笑了一下,最终想了一想:“不敢,最少眼下几年还要靠你照料。”
也等于收下了全二长。
“朱管事,你来得也正好,翁翁,”王巨看着王全与几个寨中能说话的长者道:“我走了,这个剑的事最好听从朱家的安排。”
可能有人忽视,但没有人领首,说不定王巨前面一离开,后面就乱了。
王巨又说道:“也承蒙乡亲对我关照,我无以回报,现在我手中经济不愁了,我那个分红,乡亲们就用它建一个私塾吧,请一个先生来教教寨中孩子读一些书,识一些字。”
“这怎么可以?”王全急道。
“真的不愁了,不相信你们问一问朱管事。”
朱清点点头,即便细盐百分之二的分成,也非是小数字,所以王巨最大限度地给予大家回报,这是一种舍得,是一种仁义。
…………
牵出了小白,也就是三头奶羊中的一头,还有两头奶羊毛色不好看,给了二叔,包括王巨为了鸡子买来的两只老母鸡,也丢给了二叔,甚至窑洞同样也丢给二叔。
不过那是拜张载为师,未必能成功,就是成功了,还有更难的三关在等着王巨,解试,省试与殿试,所以只能说让二叔暂时看管着。
还有一些衣服,其他的,包括秋天收获的粮食,同样一起留给二叔。
二婶感动得直掉泪。
李三狗在边上直摇头。
“三狗叔,当真不想替朝廷效力?”王巨道。
王文谅都敢收留,为什么不能收留李三狗,以他的能力,最少能做一个指使吧。
李三狗拍了拍他肩膀道:“不想了,而且寨子也变好了,就呆在寨子里吧,过一个安稳的晚年。”
经过这么多年,他什么都看开了。
王巨没有多劝,登上了牛车。
朱清心中还有些疑虑的。
不错,无论以前着重的训古,或者渐渐兴起的义理,王巨都不合格,也许能勉强用骈文体写诗赋,但绝对拿不出手。如果从这几个方面考核,王巨怎么样也做不了张载的亲传弟子。
这是无奈的事。
不管这个儒学诗赋是害了国家还是帮助了国家,但它终是一门学问。学问是慢慢积累起来的,以勤为径,以苦作舟,容不得半点偷机取巧。
他认真学习时间太短了。
但他不是没有把握,相反有很大把握……
牛车渐渐行远。
随着条件改善,寨中许多人家开始筑窑洞,也许外面草市的青砖瓦房十分漂亮,但没有窑洞实用,冬暖夏凉。因此看上去,王家寨似乎一天天地在消失,只是山上多了一个又一个黑窟窿,藏在茫茫积雪里时隐时现……
二妞忽然说道:“哥哥,不如从保安城走吧。”
“干嘛,那要绕很远的路。”
“我想见妈妈……”
“二姐,干嘛见那个女人。”三牛凶恶地说。这就是男孩子与女孩子的区别。
那个妈妈……
“二妹,三弟,我们那个妈妈正是青春貌美之时,心思还没有安定,不过再过十年了,不用我们见她,她就会找上门来。”
全二长不由乐了起来。
然而那个妈妈如果不处理好,可能就会头痛,想一想李定的妈妈吧。
“暂时相见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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