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步军的战斗很有意思,军中将士分为生兵和辅兵两种,不包括队伍之中的随军效用以及使臣,正儿八经上阵的主要就是效用和强兵两种,说白了效用就是军队之中的高级军士,各个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充任,可获的优待就是免于面上刺字,军前建功之后,还随时可升任为低级军官,算是军官的储备,而生兵则是生力军,也都是身强力壮的兵卒,至于辅兵大多是身体条件稍差或者是军中剩员充任,他们的任务就是帮着效用或者生兵携带器甲,临战之时帮着生兵或者效用整理器甲,让他们有充足的精力和体力投入到战斗之中,而辅兵则是二线兵员,只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一起上阵,战斗力相对比较弱一些,一般的宋军之中都有这种配置,殿前司诸军也没有改变这种配置,但是相对来说,他们的辅兵的素质也足以比得上普通宋军的生兵了,故此全军战斗力相当强悍。
当宋军开始进攻的时候,城头上的刘庆福便察觉了宋军的动静,赶紧驱赶着手下兵将登城御守。
一架架宋军的攻城战车在兵将的推动下,缓缓朝城下靠近,因为先前的砲轰基本上解决了北军城墙上的重型武器抛车,故此途中受阻不大,只有很偶尔的情况下,才会有一两块石头落在军阵之中造成一些伤亡。
刘庆福在到了宝应县城之后,对城防方面下了一定的功夫,除了城墙本身和护城河这样的常备守御设施之外,他又命人在城外设置了数条临时的防线,最外围撒布了一些铁质或者竹木制成的蒺藜,第二层是开挖出一条浅沟埋设下的鹿角木,第三层也是一条障碍物拒马枪,用来抵御宋军起兵突袭,甚至还在城外挖了不少的陷马坑,可以说他在几天时间之中,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给宋军的进攻制造出了很大的麻烦。
宋军倒也不怵北军搞得这么多物件,他们手中现在可是有精工制造的各种攻城车辆,足以应付这些东西。/
第一排是盾牌手在前,很快便清除了最外围的那些蒺藜,以免给后面的宋军造成麻烦,刺伤袍泽们的脚,干完这些事情随即他们便驻足停下,将盾牌组成盾墙,为后续兵马提供防箭的防线,掩护后续兵马进攻。
一辆辆被人力推动的屏风牌车立即越过这道盾牌手的防线,朝前继续推进,一队队宋军紧随其后,便冲向了第二道以鹿角木构筑的防线,这东西虽然可以挡马,但是对于以步军为主的宋军来说防御效果有限,大批宋军在屏风牌车的护送下,很快便到达了鹿角木,宋军立即动手,在跟上的盾牌手的掩护下,疯狂拆除这些埋设并不深的鹿角木。
看到宋军如此行径,刘庆福大为惊惧,立即命人冒着城外依旧在不断射的砲石,起身朝城外宋军放箭。
看到这样的情况,北军将士们自知假如不拼命的话,宝应县城恐怕撑不了多久,于是一些人虽然害怕,还是站起来,开始拉动弓弦,朝着城下释放起了箭支,一时间城上的北军释放的箭矢如同飞蝗一般洒落下来,立即给城外宋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宋军也早有准备,一边是不断的继续射砲石,一边大批早已准备好的弓弩手大步在将官指挥下,向前迈进到盾牌手背后,盾牌兵立即蹲下,让出了空间,弩兵随即便对准城头上开始放箭。
顿时一丛丛箭雨立即便对城上北军还以颜色,躲闪不及的北军当场便被射翻在了城上,城上响起了一片惨叫之声。
攻城战自此彻底拉开了序幕,宋军如同潮水一般的冲向了城下。
这样的战斗场面自然不必细数,其战况也相当惨烈,即便是曾经参加过湖州之战的老兵,在这样的激战之下,也会有点胆寒,至于那些第一次见到这样阵仗的兵卒来说,更是如此,不少人都有点手软脚软了起来!
在北军的顽强反击下,宋军在攻破了鹿角木这道防线之后,攻势为之一遏,进攻的度也放缓了下来。
但是军令如山,宋军兵卒们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却无人胆敢掉头撤回,因为长久以来,他们早已被军官们教训的形成了对军令服从的本能,殿前司军官们每天都喋喋不休的告诉他们,只要军令一下,他们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必须要跳下去,假如他们胆敢违抗军令,擅自掉头逃走的话,等待他们的照样还是一个死字,在阵前向前倒下,他们可以被称作烈士,家中之人可以得以厚抚,假如他们因为逃走被杀,不但得不到一点抚恤,家人还将因他们所蒙羞,故此殿前司诸军渐渐的就形成了这样的氛围,视军令为铁令,无人胆敢逾越。
如此一来,宋军的攻势虽然受阻,但是却并未停顿下来,或者被北军击退,第二批兵将随即压上去,将第一批伤亡的宋军抢下来,并且接替了他们的位置,继续开始朝护城河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