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通一倒,剩下的那几个悍匪便不是邢捕头他们的对手了,嘁哩喀喳之下,便被邢捕头他们砍翻在了地上,眼看是都活不成了,而杨通还在地上挣扎,想要捡刀自刎拉倒,但是立即被李老六扑上来,一下压住抹肩头拢二臂用绳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下院子里面算是没了打斗声了,捕役们迅的在院子里面搜索了一番之后,确定已经没有漏网之鱼之后,点上了灯笼火把,将院子照的通亮起来。
高怀远摆了摆手,周昊立即叫道:“列队集合!”十几个少年立即迅的在院子中排成整齐的一列,身体站的笔直。
这会儿其实这些少年也不好受,除了高怀远、周昊、薛严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其余的人还都是第一次经历这个事情,而且他们中大部分人,刚才一战之中,都尝到了敌人的鲜血。
人这种动物是有感情的,谁天生都不是战士,天生不会杀人,第一次杀人的感觉,让他们并不好受。
特别是费文龙等几个枪手,刚才他们几个堵着院门,捅翻的敌人最多,第一枪捅出去之后,手中传来的那种枪尖刺入人体的感觉,让他们差点手软,要不是来的时候,高怀远告诉他们,说什么都不能手软,要不然的话,他们马上就是下一个死的人,所以才强忍着心头的巨震,继续挺立在门口,一次次的按照高怀远的口令,将手中的长枪刺出。
直到后来自己都觉得有点麻木了,才感觉好受了一些,刚才进来的时候,看着门口那几具尸体,还有几个受伤没死的贼人,还有满地的鲜血,他们几个险些吐了出来,但是为了卧虎庄的面子,他们还是强行忍住了这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了下去,不过鼻子里面闻到的还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胃里面不住的翻腾着,所以这会儿看上去,他们的脸色都有些苍白,握着长枪的手和握着刀柄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而周俊这几个弓手的情况要好一些,毕竟是射箭,体会不到兵器如肉的感觉,不过他们从房上下来之后,看着满地的鲜血还有中箭者的惨象,一地的被砍烂的人体零碎,还是有个少年忍不住呕了起来,这会儿他们也和费文龙一样,脸色很不好看。
“都给我站直了,不要可怜这些贼人,他们不值得你们同情,第一次见血,就是这样的,谁都会觉得不舒服,那说明你们还都是人,你们今天都表现很好,而且你们是在做一件好事,为大冶县的老百姓除了一害!现在检查一下,可是有人受伤了吗?”高怀远不去管邢捕头他们打扫战场的事情,而是对自己这些手下少年们朗声说道,这个时候,这些少年是需要人来宽慰一下他们的,毕竟今天大家表现不错,而且都是第一次见血杀人,一旦心理留下阴影,反倒不美了!
“回少爷的话,咱们不怕!刚才已经清点过了,咱们的人没什么大事,就金三从房上跳下来的时候扭了腿,李二狗肩膀上被刚才那凶人给划了一刀,伤都不重!请少爷放心!”周昊对高怀远答道。
这下高怀远放心了许多,他还真是怕有人受了太重的伤呢!虽然他来的时候有心理准备,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保证不死人伤人,现在看来,自己带来的这些少年,一个不死,只轻伤了两个,倒也算是奇迹了。
“疼的厉害吗?”高怀远走到李二狗身前,检查了一下他肩膀的伤口,伤口有两寸多长,看起来有点吓人,不过和他上一次受伤相比,确实算不得什么,于是开口问他到。
“不疼!”李二狗还是话不多,但是回答的很坚定,眼神中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
高怀远点点头,让他们解散休息,命薛严为李二狗包扎一下伤口,自己转身去看邢捕头那边完事了没有。
杨通被捆的五花大绑,眼珠快要瞪的掉出眼眶了一般,这会儿他才看清楚,原来将他们堵在大门出不去的居然是一帮还没成年的小屁孩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面的苦水一股股的往外冒,这实在是太他娘的过分了,今天居然栽到了一帮毛孩儿手中,这事儿说出去打死人家都不会相信的,自己输的太冤枉了一些,该死的官府怎么找了一帮这样的小破孩儿来对付自己呀!
而邢捕头这会儿心里面这个美呀!今天可以说全拜高怀远帮忙,他们才如此顺利的将这帮贼人一网成擒,而且抓到的人比他们预料的还多,他们不过就来了不到二十个捕役,居然干掉了将近五十个悍匪,而自己这边的捕役,只阵亡了两名,伤了五六个,这次回去,那面子可真是捞足了呀!
而高怀远这边的少年护院们的表现,也确实没有让他们这些捕役们小看,人家来了十几个人,愣是一个没丢下,而且战果一点不比自己这边差,一大帮贼人试图冲出大门,愣是被他们少数几个人给死死的堵在了前院,愣是没跑掉一个,自己还没伤亡一个,果真是厉害的紧呀!
连那配合周俊的三个捕役弓手也都连连对周俊等人赞口不绝,别看这些少年年纪不大,放起箭的时候,度和准头一点不比他们差到哪儿去,而且都还很有眼色,极大的支援了下面的战斗,光是他们射翻的贼人,就足有十几个之多,真是不得不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看到高怀远过来之后,邢捕头等人赶紧对他施礼,开口说道:“多谢高少爷援手,今天要不是您的话,咱们还真是拿不下这些悍匪呢!多谢多谢!”
高怀远连连摆手道:“都说过了,我和邢捕头你们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呢!只是这些悍匪确实凶悍的厉害,让我也吓了一跳!呵呵!”
说完他在俘虏的贼人中巡视了一下,看到了这个衣不遮体的贼头,这会儿他射的那支箭,还插在这厮的大腿上,伤口中的血还在往外冒,正在哪儿死死的盯着自己,于是低头下去,瞪着眼睛和他对视。
“怎么?你是不是不服气?要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这厮作恶多端,该你尝尝这种滋味,嘿嘿!”高怀远故意气他,对这种人,他是一点同情的感觉都兴不起来。
“这些小毛孩儿都是你的手下?”杨通死盯着高怀远的眼睛,恶狠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