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成。”陈Z直接道，“不太适合。这话，你同木兰说，旁的可以，但是咱们院子里不成。”

清筠梳头的手，微微顿了下。

“东家不喜欢她？”清筠柔声问，有点撒娇卖萌的味道，“若是她做得不好，婢子可以教她啊。”

“不是，就是因为喜欢她，才觉得不适合。”陈Z道，“她是咱们认识的朋友，我不好拿她当下人使唤，她也怕不自在。况且，她在山上野惯了，会做什么？她也不太明白什么是做丫鬟。等真的做了，只怕她也难以适应。”

清筠哦了声，眼眸微黯。

她大概是很想留下木兰。

在这个家里，都是清筠的主人。哪怕是李氏，清筠也是敬重她，不敢和她多谈心事。而木兰。不是主人，又和清筠年纪相仿，她们谈得来。

清筠希望她可以留下这里。

但是陈Z不同意。这件事就不成，李氏从来不反驳陈Z的话。

清筠心头微酸，有点难受。

“咱们药铺，成药制作，倒缺个帮手。若是她通透，能学会的话，可以留她在后面厢房。做个制药的学徒。”陈Z又补充道。

清筠的失落，让陈Z不忍。

木兰是在山野长大的，自由惯了。让她束手束脚去做个服侍人的丫鬟。陈Z觉得对她未必不是酷刑。

但是清筠不懂，因为她从小就是服侍人的，她大概觉得服侍人很简单，最容易了。

“真、真的？”清筠豁然睁大了双目。惊喜交加看着陈Z。难以置信，又追问道，“东家，您不是说笑？”

“你别太高兴。”陈Z道，“我要先试试她的本事。若是她着实没有半点天赋，做不了药童，也是不成的。”

制药的话，秘方往往在最后一道程序上。

所以。制药也可以流水线生产，前面几道程序。由普通学徒操作，陈Z只需要对最后一道程序保密即可。

过些日子，陈Z上京之后，魏上幸一个人，未必吃力。若是木兰能帮衬一把，也是不错的。上次在山上，陈Z看得出，木兰还是个很灵巧的女孩子。

也许，她制药也不错。

“好，听东家的。”清筠笑得眼睛弯弯的，又认认真真给陈Z梳头起来。

陈Z失笑，觉得清筠从前很老成，在他面前拘谨，毕恭毕敬的。如今，她渐渐活泼了些，也会和陈Z撒娇耍赖，甚至越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两人说了半天的话，清筠才把陈Z的头梳好。

木兰那边也整理好了。

他们三个人一起出门，去了内院给李氏拜年。

“清筠，上午不用你服侍我，你带着木兰，去庙会逛逛，不拘买点什么。”拜年之后，李氏对清筠道。

李氏出门拜年，需得有个丫鬟在一旁服侍。从前总是清筠，今年李氏不打算带着清筠了，而是让清筠自己去取乐。

清筠连忙道谢。

陈Z也要出门，去各处拜年。

他先带着陈文恭，到了外院，给王檀拜年。

吉利的话还没有说话，小厮进来通禀说，外人有人来给陈Z拜年的：“是南桥巷沈氏，沈家四少爷。”

“沈长玉？”陈Z微讶。

去年正月，沈长玉告诉陈Z，他要去岐山书院，闭门读书三年。这三年里，他是不会下山的，准备下一次的春闱。

哪怕知道，他竟然来拜年。

“快，请进来。”陈Z道。

他连忙亲自到了门口，把沈长玉请进屋子里。

“长玉兄！”陈Z和他见礼，笑容满面把他请到了外书房坐下。

将近一年的闭门读书，沈长玉消瘦了几分，也白了些，更加显得气质翩翩，风度儒雅，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沈长玉也和陈Z见礼。

“你不是说，三年不下山？”说了几句话，陈Z就挪开了话题，直接问道，“怎么还回来过年？”

沈长玉却先掏出两封书信，交给了陈Z，笑道：“这是你堂兄给你的。山上寄信不便，就让我亲自带过来给你。”

“多谢。”陈Z接下来，压在茶盏底下，没有准备现在看。

沈长玉这才对他道：“原本是不打算下山”

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因为十三娘的事。我千般叮嘱，家里人仍是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害的十三娘受了委屈。我只得临时下山一趟，初四又回去了。”

去年，十三娘退亲的事，陈Z也听闻了。

当时，他还在城门口遇到了十三娘。

“哦，那初四那天，我去送长玉兄。”陈Z笑道。

他不接十三娘的话。

十三娘退亲，跟陈Z无关，但是沈长玉这么早过来拜年，让陈Z有种不祥的预感，故而刻意不接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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