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破门而入的是张拯的亲卫头子陈瑀和刘三。
一进门,两人就看见了缩在床角,正用一双惊愕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张拯。
“咦,不是说少郎君性命垂危卧床不起,已经陷入昏迷了吗,这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敲门半天不开?”
三人面面相觑,陈瑀和刘三很迷惑。
张拯则更疑惑,自己只是想睡个懒觉而已,不至于把我门给卸了吧?
“我的儿啊。”
一声呼唤让张拯从惊愕当中醒来,老娘这哭丧似的叫唤怎么回事。
元氏的哭喊声由远及近,满是担忧。
踏入被陈瑀等人撞开的卧房,身后还跟着一个道袍满是补丁的老道,却正是孙思邈无疑。
元氏与孙思邈进门,也发现了缩在床角的张拯。
正在与两个大汉对视着,眼神中迸发出激烈的碰撞。
张拯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善起来,身上有杀气显现,正逐渐凝实。
就在张拯准备爆发之时,元氏一个箭步将张拯拉入了怀中。
“儿啊,娘请了孙老神医过来,你哪里不舒服,快跟老神医说说。”
“咳,咳。张县男身体哪里不适,且跟老道说说。”
孙思邈咳嗽一声说道。
张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老娘怀中挣脱了出来。
张拯递给陈瑀和刘三两人一个等会儿再收拾你俩的眼神。
但孙思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张拯只好在床上对着孙思邈拱手行了一礼,回道:
“劳烦孙老神仙跑一趟,小子没有哪里不适,都是母亲忧心,情急之下闹了个乌龙。这会小子感觉自己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健康得很。”
“既然没病,那为何老道听人说张县男你打算生吃蝗虫?”
“生吃蝗虫,谁说的?”
张拯一愣,自己什么时候说要生吃蝗虫了。
“这,一个小姑娘,应该是张县男你身旁的侍女吧。”
孙思邈也算看明白了,这应该是个乌龙,没看当事人还搁这懵逼着呢。
“绿裳,我要弄死你!”
张拯的内心在咆哮,这特么都什么事儿啊。
这个绿裳留不得了,不宰了祭天都说不过去。
“麻烦老神仙,是小子的过错。”
张拯心里将绿裳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嘴上还得老老实实的道歉道。
“啊,我儿没事,那方才为娘来敲门,你跟为娘说你身体不适?”
元氏也反应过来,不由得开口问道。
“母亲赎罪,孩儿就是想睡个懒觉而已啊,你们就破门而入了,想睡个懒觉这也有错吗,有错吗?”
张拯更冤,他才十五岁,他就想睡个懒觉,他有什么错。
“既然张县男没事,那贫道就先告辞了。”
孙思邈见张拯确实没事,心里不虞,但并未表现出来,这便打算离去。
毕竟他的药庐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孙老神仙留步。”
张拯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孙思邈,突然计上心头。
蝗虫的营养价值古人不清楚,但是张拯却很清楚。
孙思邈那可是大唐活生生的招牌。如果孙思邈能赞一句,蝗虫吃起来滋味上佳。
那么顷刻间,祸延大唐三道的蝗虫,便会化作唐人餐桌上的一道美食。
“张县男还有什么事情?”
孙思邈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回头对着张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