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赣城一共才多少人,有了照片,找出人很容易。</p>
宁丢勿醒,日谍狡猾,高源不自己去刺探情况,故意利用手下的巡逻来收集情报,这次的日谍属于聪明的那种,绝对不能对他们有任何轻视。</p>
他没敢让人立刻去查看情报还在不在,怕的就是日谍同样盯着那里。</p>
那里很空,哪怕在很远的地方用望远镜就能看清楚情况,这个险沉汉文绝对不会去冒。</p>
晚会看不急,甚至跟丢人也不急,有了目标,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猎手的追捕。</p>
得间确实在附近,老人是他雇佣而来,帮他排雷。</p>
楚凌云不是一般人,他必须要小心再小心,如果出一点的差错,那就不是杀死对方,而是自己完蛋。</p>
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赌。</p>
老人没事,不过他交代过,里面的东西不要动,就是去摸一摸,看看有没有东西,然后到一个他不会去的地方告诉他。</p>
给了老人五毛钱,他便不断感谢,愿意帮他做这件事。</p>
老人从他所在的地方走过,他时刻注意身后的人。</p>
没人跟着,得间重重松了口气。</p>
不过为了安全,他没有立刻去取情报,而是跟上老人,看着老人出城。</p>
他丝毫没有察觉,远距离监视的人已经发现了他。</p>
确定老人安全,得间立刻回身,慢悠悠走到死信箱附近,伸手在里面将蜡丸取出。</p>
藏好之后,马上出城。</p>
“够狡猾的。”</p>
沉汉文重重拍了下桌子,幸好他没有冲动,日谍果然布置了迷魂阵,想用其他人来观察死信箱是否暴露。</p>
得间出城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p>
沉汉文没有着急,既然他是潜伏的日谍,哪怕是在城外一样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跟丢不怕,能找到人就行。</p>
城外人数不多,一直跟的话,很容易被他发现。</p>
“照片洗出来了吗?”</p>
沉汉文回来便问队员,所有经过下水道的人全被拍下照片,拍好一卷就送来加急清洗,他亲自带人跟踪得间到了城门,过去了一段时间。</p>
“洗出来了。”</p>
队员急忙拿出一打照片,沉汉文很快从里面翻出得间的那张。</p>
“马上去查清楚此人是谁,住哪,平时和谁接触,给我盯死他,我要知道他所做的每一件事。”</p>
沉汉文把照片拍在桌子上,露了头,他就肯定逃不掉。</p>
今天先放过他,明天再去找。</p>
“是。”</p>
手下又去洗了几张照片,一张不够,接下来将对他进行重点调查。</p>
得间回到城外的镇子里,小心的点了油灯。</p>
拿出今天得到的情报,他逐字翻译,很快将内容翻译了出来。</p>
看完内容,得间松了口气。</p>
高泽浩做的不错,查到了楚凌云有散步的习惯,并且每天都会坚持,每次是半个小时。</p>
地方有人封锁,但对特战小队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p>
他已经和特战小队接触过,确实是一帮精英,这伙人实力不俗,让他尽快查出楚凌云的行踪,他们干完就会直接离开。</p>
记下情报内容,得间吹灭油灯,上床睡觉。</p>
今天太晚,不适合出去通知,明天一早他就去特战小队隐藏的地方,然后想办法带他们进城。</p>
这些天他准备了不少旧衣服,早就给特战小队送了过去,回头给高泽发出信号,让他带人接应自己等人进城。</p>
能杀死楚凌云,他们所有人撤退都是值得的。</p>
只有情报部门的人才明白楚凌云有多么的可怕。</p>
除掉他,付出多大的代价上面都愿意。</p>
他也会因此一战成名,是他除掉了帝国情报部门的心腹大患。</p>
沉汉文这边查到得间的身份比他预想快很多。</p>
他直接找了城门处的守卫,让保安处以别的理由调了两个人过来,守卫一眼便认出照片上的人,城外十里桥的老赵。</p>
老赵在十里桥住,但他不是本地人,是逃难过来的,来了有两年多,目前是镇子上唯一的裁缝,手艺不错。</p>
那个镇子有电,可以发电报。</p>
守卫提供情报后,沉汉文没有让他们离开,结果把守卫吓的跪地求饶,沉汉文干脆拿出几块大洋赏给了他们,让他们放心,不会对他们下手。</p>
不让他们回去,是不让消息有泄露的机会。</p>
吩咐的再好,不如控制住人方便。</p>
沉汉文亲自带人到了镇子上,他带的全是精英,全面盯住老赵的裁缝铺。</p>
“队长,有情况。”</p>
第二天天还没全亮,队员便叫醒沉汉文,他们在镇子上盯梢,条件很苦,找的是个废弃的旧房子。</p>
里面四处漏风。</p>
沉汉文瞬间起身,拿起望远镜看去。</p>
老赵出门了,沉汉文正好看到他锁好门,向镇子外走去,路上还和早起的人打着招呼。</p>
“马上安排人绕路,到前面去。”</p>
沉汉文下令,老赵昨天得到情报,今天便出门,他肯定是根据情报要去做什么。</p>
没有往城内方向,说明他不是去找高源。</p>
盯上他,说不定接下来会有大收获。</p>
野外是沉汉文的天下,他本就是侦察兵出身,有办法让老赵不发现他们,同时盯住他。</p>
他压根没用视野内盯梢的方式。</p>
不用一直看着他。</p>
让手下绕路跑到老赵的前面,所有分叉路口的地方隐藏起来监视动静。</p>
如果没有分叉路口,每一千米布置一个人。</p>
在差不多的时间内他没有经过,那肯定是去了这附近,他便能找到老赵去的地方。</p>
老赵走的不近,沉汉文的隐藏跟踪方式,没让他发现异常。</p>
不过走一阵子,他还是停下仔细观察周围。</p>
周围没人。</p>
他彻底放心,向一处废弃的村子内走去。</p>
中国人没有任何动静,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这边调查出了有用的情报,等他刺杀成功,便是他扬名立万的时候。</p>
军统行动处副处长,上海战情组组长,中国最强大的王牌特工,不过如此。</p>
“队长,他进了那个村子。”</p>
沉汉文追了过来</p>
队员很快给他指了指远处的村子,沉汉文带人隐蔽,没有靠近。</p>
通过望远镜,能看出这个村子很破,不像是一直有人住的样子。</p>
很有可能日本人派出的狗屁小队就隐藏在这,老赵便是来通知他们。</p>
组长故意每天出去散步,引诱他们上钩,如今他们探查到详细情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行动,毕竟他们是来刺杀,不是过来旅游度假。</p>
“别急,都隐蔽好,别被发现了。”</p>
沉汉文吩咐自己的手下,他没有在路边隐藏,那样太容易暴露,而是在远处。</p>
一个小时后,村子里果然有人出来,而且不止一人,他们穿着破旧的衣服,推着板车,像农民一样走了出来。</p>
沉汉文仔细数了下,七十六人加上老赵,一个不少。</p>
来行刺组长的特战小队找到了。</p>
“给组长发报,已找到特战小队,加上老赵七十七人,他们推着……”</p>
沉汉文出来的时候带了电台,方便和楚凌云联系,沿途还有他布置的队员暗中观察,保证不跟丢他们。</p>
跟踪多人和单人不同,更要小心。</p>
城内,楚凌云收到了沉汉文的电文。</p>
“既然来了,让他们留下来好好做客,来人,请林副司令来一趟。”</p>
肥水不流外人田,打掉日军的特战小队是份不小的功劳,别看他们人数少,但一个小队的作战力丝毫不次于中队。</p>
林石刚来不久,需要功劳站稳脚。</p>
之前楚凌云便找过常建丰,大公子同意需要的时候让林石带队行动。</p>
这些天,林石在保安团彻底站稳了脚。</p>
他明白自己这个副职就个管家,从不贪权,而且他不和手下争好处,他有足够的钱,不需要这些油水。</p>
不挡他们财路,甚至还能给他们带来新财路的上司,谁不喜欢?</p>
“凌云,是不是有任务了?”</p>
林石很快到楚凌云这里,听说要让他带兵清剿日本特战小队后,他就一直等着这个机会。</p>
“没错,敌人共有七十七人,但他们不是普通人,特战小队的战斗力非常强,他们枪法很好,有着超强的配合力,你不要用七十多人来看待他们,要当做七百人来对待。”</p>
楚凌云真没有夸张,若是分散对抗,一对一,特战小队对付七十多名保安处的士兵,那保安处这边则是完败。</p>
他们一个个打,打掉十个是真的有可能。</p>
“我明白,我绝不会轻敌,我现在就去向大公子禀告。”林石点头。</p>
“我陪你一起去。”</p>
行动目标是城外的特战小队,不能让他们进城,否则城内的复杂环境对付他们会更困难。</p>
而且容易造成无辜百姓的伤亡。</p>
常建丰听完汇报,同样重视此事,江西保安处的战斗力还是可以的,他一个保安团曾经在庐山守了好几个月,日本人硬是没攻下来。</p>
跟在他身边的,自然是精兵强将。</p>
“我给你一个机枪连,一个迫击炮连,外加一个大队,林石,我要你全歼他们,有没有信心做到?”</p>
常建丰厉声道,这是军事行动,不是儿戏,必须严厉。</p>
“您放心,我有信心。”</p>
林石站直敬军礼,又是机枪又是迫击炮,还有一个大队的士兵,这仗要是打输了,他没脸继续活着。</p>
常建丰不是一般人,他在这里的武器装备非常好。</p>
他的机枪连拥有六挺重机枪,六挺轻机枪,迫击炮连则拥有八门80毫米以及两门120毫米迫击炮。</p>
这可是他手中最强大的力量,现在全交给林石。</p>
单单这两个连,就能让特战小队喝一壶。</p>
至于那个大队,相当于果军的一个营,又是几百人,常建丰听楚凌云仔细讲过特战小队的事,他没有轻视这个对手。</p>
他们人数是不多,但确实是能以一敌十的好手。</p>
就像楚凌云之前对林石的交代,常建丰也是把他们当成七百多人来对待。</p>
对付七百多人的日军,值得出动这么多的兵力。</p>
“很好,你马上过去,我让他们集合。”</p>
常建丰满意点头,部队想要作战,没他的命令不行,常建丰的布置楚凌云没有过问,这是他们内部的军事。</p>
哪怕楚凌云和他们关系都非常好,此时也不适合插嘴。</p>
林石敬礼离开,常建丰拿起桌子上的电话,颁布军令。</p>
他给林石的全是精英,就算是那个大队也都是老兵组成,武器装备按照果军王牌部队配备。</p>
这是林石来到赣州的第一站,只能成功,不许失败。</p>
更何况楚凌云还没走,这个面子他必须给。</p>
部队集合的很快,林石确定好所有参战人员,带上军统的人上车离开。</p>
他这次作战带着电台,随时可以联络。</p>
城外的沉汉文收到回电,林石带队出发,寻找合适的伏击点,让沉汉文密切监视这伙日军的动向,一会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p>
“林司令,城外的地形我熟,按照您所说,他们是从李家村过来的,这里是最适合的伏击,而且这里是李家村进城的必经之路。”</p>
出城后不远,林石立刻召集所有连级以上军官开会。</p>
大队长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方说着,其他人纷纷点头。</p>
他们是地头蛇,熟悉周围的情况,林石才来没几天,见众人没有反对,马上同意。</p>
“既然如此,立刻前往伏击点,准备伏击。”</p>
众人也松了口气,林石同意了就好,打伏击肯定要比打硬仗强,对方就七十多人,他们好几百人,又有那么多重武器,恐怕一轮炮击加机枪扫射对方就全完了。</p>
不过听说这次的敌人是什么特战队,精英中的精英,一个师团就这么一个,众人兴致都很高。</p>
打普通鬼子,肯定没有打这种精英舒服。</p>
一会他们倒要看看,鬼子精英中的精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p>
林石开着车,日本人却是走路,而且距离很远。</p>
林石先到伏击点,马上和沉汉文取得联系。</p>
“他们走的不快,预计还要两个小时才能抵达,王连长,你立刻寻找合适的阵地,布置好你们的炮,一会他们进入伏击圈,你们先开炮,机枪连辅助。”</p>
林石没有直接给他们指定地点,在哪里最适合炮击,他们最清楚。</p>
这趟任务就是给他送功劳,不需要使用自己过多的布置。</p>
不过他毕竟是黄埔毕业,这些年潜伏,随时准备上战场,并没有丢掉自己学过的东西。</p>
除去炮兵阵地让他们自己选,其余的全是林石布置。</p>
这个伏击点唯一的缺点就是稍微有点远,对枪法的要求高一点,但其他方面确实是绝佳。</p>
不过他的布置让众人很佩服,只简单观察了下地形,能布置的如此好已是很不错,即使有点小许不足,被提醒后林石也能听的进去,做出调整。</p>
这次作战他们不用担心长官一意孤行,凸显自己,最怕那种自以为是的长官,明明不懂却装懂,胡乱指挥。</p>
各部紧张布置,既然是伏击,就不能让日本人发现他们的存在。</p>
他们选择的伏击点位于高处,一会日本人要经过一片低矮的区域,他们居高临下,非常适合打落水狗。</p>
“来了。”</p>
布置好没多久,隐藏在树上的侦查员便发出信号,远处的队伍已经露出了头,七十多人,推着几十辆板车,伪装成进城送货的苦力,他们的武器便藏在板车的夹缝里。</p>
要刺杀的是个普通特工,身边的护卫加上警戒人员,不过三十来人。</p>
他们可是整个小队全员出动,最多五分钟,甚至两分钟就能解决战斗。</p>
吉冈带了三把狙击枪,可以在不同的位置狙击,保证狙杀对手。</p>
剩下的就是掩护撤退,吉冈甚至有把握将追兵全歼。</p>
这是一次非常轻松的任务,目标不是在防护严密的住处,而是在外面。</p>
这样的功劳相当于白得。</p>
吉冈和得间走在中间,林石带人趴在地上,他们肉眼可见这批人,马上就要进入伏击地点。</p>
“等等。”</p>
吉冈突然扬起手,所有人停下。</p>
“吉冈队长,怎么了?”</p>
得间立刻问道,楚凌云习惯出来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现在快中午,他们要赶在两点前进城。</p>
这样有更多的布置时间。</p>
不可能楚凌云出来的时候他们再进去,现在每一分钟的时间都很宝贵,若是错过时间,他们就要在城外露营,等明天寻找合适的机会。</p>
这么多人一起进城住下太危险。</p>
“其他地方有路能绕过去吗?”吉冈问道。</p>
“没有,吉冈队长,为什么要绕路?”</p>
得间反问,绕路也不是没有办法,但要绕很远,翻过旁边的山才行。</p>
他们推着板车,想要翻山很难,非常浪费时间,若是绕路,今天肯定无法完成任务。</p>
“这里地势偏低,旁边正好有山,是个绝佳的伏击地点。”</p>
吉冈解释道,他是个小心的人,这次执行任务,没办法带上掷弹筒,不过他还是带了四具,等会放在城外,撤退的时候使用。</p>
“吉冈队长,您多虑了,这里就是这样,老百姓都是从这里经过。”</p>
得间笑了笑,进城之前他们会很安全,这条路上没有巡逻的人,更没有卡哨。</p>
“还是小心点好。”</p>
吉冈摇头,德国教官教给他们的第一课,就是无论任何时候不得轻视对手,哪怕一般的敌人也要全力以赴对待。</p>
用中国人的话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p>
“一队,你们先过。”</p>
吉冈不等得间说话,立刻命令手下分批度过这片区域,山的面积不小,去山上搜索浪费时间,不如分开走过去。</p>
这样浪费不了多少时间。</p>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分开了?”</p>
林石身边的大队长诧异的问道,林石则眉头紧皱,之前设定的作战方案是他们进入伏击圈后,炮兵先轰他们几轮,机枪配合扫射,然后剩下的人将其他的人全部消灭。</p>
现在他们分开走,打乱了之前的计划。</p>
一队走过去一半,见没有异常,吉冈再次吩咐道:“二队过去。”</p>
得间陪着吉冈,没有说话。</p>
他的心里则是不以为然,真没必要这么小心,还特战小队呢,没想到竟然这么怂。</p>
“林司令,我们怎么办?”</p>
大队长问向林石,林石注视着他们,在这里不需要望远镜。</p>
“这伙人不一般,指挥官非常小心,他一会肯定会再过一批人,等最后一批人走到中间的时候命令炮兵开火,目标定在第一批和最后一批人的身上,机枪连全力进攻后方,你的人则对付中间那些。”</p>
林石快速改变计划,对方警惕心很高,不过好在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p>
如果发现,他们现在是拿出武器撤退,而不是继续前进。</p>
“是。”</p>
林石是现场指挥官,大队长领命,机枪连和迫击炮连得到指示,小心的调整着方向。</p>
三队,四队依次向前走去。</p>
吉冈等着喝最后一队手下一起过去。</p>
他们还没动,剧烈的轰鸣声突然响起,炮兵阵地在八百米之外,那个距离发射刚刚好,对方也没有那么容易摸过去。</p>
“敌袭……”</p>
吉冈扯着嗓子吼道,炮兵这边开火后,机枪连随即发威,十二挺轻重机枪露了出来,对着前面的人就是扫射。</p>
在被炮轰的同时,这些队员便爬在了地上,快速从身边板车里去拿武器。</p>
于此同时,林石带着其他人开始攻击。</p>
噼里啪啦的枪炮声,吉冈立刻分辨出敌人很多,至少几百人。</p>
他们暴露了,敌人就是打算在这里伏击他们,可恶的得间竟然说这里安全。</p>
吉冈甚至怀疑,得间是不是被抓叛变投敌,故意带他们过来。</p>
“七小队,你们饶到一点钟方向,若有敌人向那边逃跑,你们立刻阻击。”</p>
“八小队,你们去两点钟方向。”</p>
“九小队,你们三点钟方向。”</p>
林石则在不断下令,调出三个小队,差不多就是一个中队。</p>
一个大队三个中队,这是调出去三分之一的力量。</p>
林石是指挥官,大队长立刻下令让手下服从命令,虽然人数减少,但他们依然打的对面非常狼狈,刚才的炮击和机枪扫射,差不多打死了他们十六七人。</p>
特战小队的一个小分队,就这么没了。</p>
吉冈躲在低处,眼中冒火,向来都是他们偷袭人家,没想到这次被偷袭。</p>
他们必须尽快撤退,他要把剩下的所有人带走。</p>
日本人开始反击,他们的枪法确实好。</p>
哪怕距离这么远,他们的命中率依然很高,而且非常的会掩护自己。</p>
几个没注意的士兵瞬间被打死。</p>
“击中火力,压制最前面和中间的人。”</p>
林石冷静下令,他看出对方想要集合在一起撤退,这是他毕业以来真正指挥的第一战,绝不可能让对方逃掉。</p>
“轰轰。”</p>
日本人的掷弹筒被拿了出来,顿时有几人被炸伤。</p>
他们也有机枪,利用机枪扫射,拼命掩护,很多人躲在暗处匍匐前进,不过还是有不少日本兵被直接打死。</p>
等前面的队员撤回来和吉冈成功汇合后,吉冈的心都在滴血。</p>
七十六人的特战小队,现在加上他剩下了三十多人,而且一半带伤,这波伏击,他损失了一多半。</p>
“掩护,撤退。”</p>
即使损失很大,剩下的人并没有慌张,依然井然有序,让伏击的人很是震惊。</p>
这小股鬼子果然不一般,换成别的人早就崩溃,哪怕是日本兵也是一样,他们竟然还能组织起反击?</p>
就刚刚那一会,他们就被打死了二十多个。</p>
七百多人对付七十多人,战损比却相差不大,大队长脸上有点发红。</p>
“继续轰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p>
林石再次下令,剩下的鬼子很有章法,他们还在反击,只要这边的人不注意,就会被他们击中。</p>
难怪楚凌云这么重视他们,他们的战斗力真的很强。</p>
“撤。”</p>
吉冈带着人向后面退去,撤退的时候又损失了十几个,不过还剩下正好二十人跟着他跑出了伏击圈。</p>
得间也在,吉冈顾不得处理掉他,这次他损失如此之大,差点没有全军覆没,完全是得间的责任。</p>
还是情报精英,狗屁的情报精英。</p>
回去之后,必然将他处死。</p>
大队长看了眼林石,眼中同样带着震惊。</p>
不是因为敌人的战斗力,而是因为鬼子撤退的地方正是刚才林石设置的阻击点。</p>
三个小队,每个小队相当于一个排。</p>
加在一起是上百人。</p>
不过他们能拦得住对方吗?</p>
“追。”</p>
林石下令,亲自带人追击,还好他提前布置好了阻击点,如果伏击失败,鬼子要撤的话,那边是最佳方向。</p>
两边是山,前面是赣州城,他们没向前去,肯定是要往后。</p>
既然遭到了伏击,他们估计不敢原路撤退,所以撤退的方向极有可能是他布置的地方。</p>
三个点,不管他们走哪个方向,都有人能够阻击。</p>
而且三点相距不远,能够互相支应。</p>
“鬼子来了。”</p>
正在阻击点抱怨没能参战的几个小队长,立刻打起了精神。</p>
二十个残兵败将,大部分带伤的人,快速朝两点钟方向跑去。</p>
“放进点打。”</p>
小队长嘿嘿一笑,二十多个,不多也是肉。</p>
本身就只有七十多个鬼子,这份功劳,他笑纳了。</p>
“砰砰砰。”</p>
跑着的得间,瞬间中枪,不甘心的倒地,吉冈看了他一眼,立刻带人和前面阻击的人开战。</p>
听枪声人数并不是太多,他们还有机会。</p>
前有阻击,后有追兵。</p>
吉冈不愧是德国留学过的高材生,他没有慌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顾一切带人向前冲。</p>
一点和三点方向的人跑过来支援的时候,因为刚才小队长的大意,把他们放的太近,吉冈已经带人冲到了面前。</p>
他们每人拿着冲锋枪,火力很勐。</p>
又拼命的扔手榴弹,负责二点钟的八小队几乎一照面就被他们击溃。</p>
七小对和八小队刚到,同样被吉冈他们击退。</p>
吉冈带着剩下的人不要命的向前跑,等林石追到的时候,早就没了他们的踪影。</p>
三个小队长低着头,他们没想到自己这么多人,敌人只有二十个人,竟然还是没能全部留住他们。</p>
这伙鬼子的战斗力,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王队长,我带人继续追,你留下来打扫战场。”</p>
林石给大公子说的可是不放过一个,现在跑出去了几个,他回去没办法向大公子交代。</p>
带上一个中队的人,林石快速追击,路上发现了两个伤兵被他们俘虏,很可惜,剩下的人没能再找到。</p>
伤兵倒是老实,没有嘴硬,问什么说什么。</p>
听说他们小队长跑了,林石懊恼的打了自己一巴掌。</p>
竟然让领头的跑掉,特战小队最重要的就是队长,有他在,只要有时间,特战小队还能成型。</p>
没了他,特战小队才算彻底完蛋。</p>
大队长留下打扫战场,战果让他非常震惊。</p>
刚才伏击的时候,他们死了三十多个人,受伤十几个。</p>
死亡比受伤的多,可见这些人的枪法有多好。</p>
负责阻击的三个小队,足足上百人,竟然死了二十个,伤了好十来个,战损接近三分之一,难怪他们被打懵了。</p>
他们一共死了差不多五十多人,伤了三十个,死伤人数达到了八十多,战损比差不多十分之一。</p>
要是正面对上相同数量的鬼子还好,可他们的对手只有七十多人。</p>
他们也不是杂牌军,是大公子身边的护卫力量,属于精锐。</p>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是伏击,虽说伏击的远一点,但他们占据绝对的火力优势,机枪大炮应有尽有,这伙鬼子还能借助有限的地形逃出去。</p>
他们的战斗力确实惊人。</p>
伏击的队伍陆续回城,林石是最后回来的人。</p>
最终他没能找到吉冈,带着剩下的人回了城。</p>
“大公子,凌云,我没能做好。”</p>
林石低着头,向常建丰和楚凌云认错,楚凌云已经从先回来的人口中得知了战果。</p>
对方全部人数为七十七人,受伤被俘虏十人,打死六十二人,包括陆军情报部的少左组长得间。</p>
逃出去五人。</p>
若没有自身八十多的死伤,这一战可谓是全胜。</p>
“我听说了你在战场的指挥,做的不错,敌人太强,你已经尽了力。”</p>
常建丰安慰道,他详细询问过林石的表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