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奈你何?”权南翟轻笑一声,微微敛目看着权立章,“除非你想你做的这件事情也被天下人知道,那么你就管着你的嘴,什么都不告诉我。”
权立章气得拍案而起:“权南翟,你这个不孝子,你目无尊长,你栽赃嫁祸,你一定不得好死,你会被天下人……”
权南翟打断他:“权立章,往我的身上泼脏水的时候,请你想明白,到底是我不愿意孝敬你这个父亲,还是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
亲情再血浓于水,再怎么斩不断,但是也经不起权立章这样无数次的背叛与出卖。
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早被权立章的自私给败光了,如今他却能够恬不知耻地数落权南翟不孝。
不孝子?
为父者不尊,不好好对待妻子,甚至对儿子起了杀心,这样一个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父亲职责的人,他还有脸骂儿子不孝。
恐怕,这是权南翟这些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他也果真轻轻笑了起来:“权立章,你的余生就在这里好好度过吧,别妄想着还能走出这里。”
权立章气得大吼:“权南翟,要是没有我,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你的存在。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你还这样对我。”
权南翟说:“如果能够选择自己的出生,我一定不会要你这样的父亲。”
权立章被气得捶了捶胸膛,黑着脸怒声骂道:“权南翟,你这样对我,一定会遭天谴。”
权南翟冷静地回答:“如果我因为不孝敬你而遭天谴,我想那一定是老天瞎了眼。瞎了的老天,又有何资格谴责别人。”
说完,权南翟一个优雅的转身,迈着矫健的步伐扬长而去,留给权立章一个孤傲高冷的背影。
“权南翟……”权立章恨不得把那个人追回来,拉着他跟他同归于尽,可是他连迈出这个暖阁的力气都失去了。
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离不开一种药,离不开一个人,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他以前太过劳累导致身体出现了问题。
直到昨日在封闭的法庭上见到苏婉琴,当苏婉琴毅然决断地把证据交出去之时,他才知道,他不是生病了,而是苏婉琴那个恶毒的女人在他的饮食里下了药。
三十年,整整三直年,他一直觉得愧对于她,把她留在他的身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瞒着她。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防到了所有人却没有防到身边最亲近的那个女人,到最后竟然是苏婉琴那个恶毒如蛇蝎的女人把他推上了绝路,让他再无翻身之日。
如今,他不仅被逼退了位,还背负了一身的骂名,并且他连安享晚年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恨权南翟。
早知道权南翟会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大劫,权南翟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他就应该除掉他。
他更恨苏婉琴!
这一生,他权立章从未有过失败的记录,唯独败在了这个他最信任最相信的女人身上。
不甘心!
他不甘心!
可是他又能如何?
正如权南翟所说,如今的权立章早就成了国民的眼中钉肉中刺,即便他能从这里走出去,天下之大也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
他的余生怕是再也走不出这种牢笼,只能在这座暖阁里等待死神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