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清晨的空气非常好。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秦越每天起的时间仍然没有改变。

他一大早起，习惯性地坐在窗户边上“看”报纸，同时等妻子和女儿醒来。

简然睁开眼睛时便看到穿戴整齐的秦越坐在窗户边上，一如多年前，她们的第一天早上，她醒来时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他。

此时，初升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射在他的身上，为他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安静而美好。

秦越并不是在看报纸，而是十几年养成的习惯，要是早上没有做这么一件事情，这一天他都会觉得少了什么。

他的听力本就非常好，眼睛看不见之后更提升了一些，简然睁开眼睛时只是轻轻动了一下，他也听到了。

他回头看来，唇上不自觉地扬起了温柔的笑容：“醒了。”

“嗯。”简然点点头，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突然翻了一个身的小然然把目光给吸引住了。

小然然是一只小懒猪，特别能赖，尤其是冬天，要让她自己起来，肯定得跟他周旋一个小时，才能让她从被窝里爬出来。

简然捏捏她的脸蛋儿，温柔道：“然然宝贝起了。”

小然然懒懒地睁开眼睛瞅了妈妈一眼，又闭上眼睛，翻了一个身，继续埋头大睡。

“然宝宝，起了。”简然低下头，在小然然的耳边吹风，以逗小家伙为乐。

“妈妈，然然不要起。”小然然扁了扁嘴，一幅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

她还没有睡醒，她还要睡觉觉，妈妈可不可不吵她起。

简然好笑地说道：“然宝宝，你已经睡了十个小时了，再睡的话烈哥哥可能就要等得不耐烦了呢。”

听说再睡会让烈哥哥久等，小然然闭着眼睛爬起来，嘟着粉嘟嘟的脸说道：“然然要起。”

虽然她很困，还很想睡觉很想睡觉，可是比起让烈哥哥一直等她，她还是选择起。

秦越不满道：“你看看你的女儿，一听到烈哥哥在等她，一骨碌就爬起来了。爸爸在等她的时候，没有见她这么积极。”

秦越都要怀疑了，这个还是他又当爹又当妈养大的那个孩子么？才四岁而已，心里就只有她的烈哥哥了，把他这个爸爸置于何地？

“小然然的心里没有爸爸，大然然的心里有丈夫就可以了。”简然笑着说道。

秦越一个大男人还吃一个小孩子的醋，有个大哥哥陪着小然然，陪在她的身边守护她，她有个人可以依赖难道不好么？

秦越走过来，坐在她们母女二人的旁边，说：“这个回答，勉强抹平了我心灵受到的创伤。”

“然然爱爸爸。”小然然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当然记得爸爸还是她最爱的爸爸。

“嗯，然然乖！”秦越凑上去，亲亲小然然。

小然然抱着爸爸的头，在他的脸上吧唧一下：“爸爸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