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颔首同意，宇文烨转即牵着我自里头告退出来，他与其说是牵，尚不如说是拽，手臂被他勒得生疼。

“宇文烨，你弄疼我了。”我低声求他。

他这才转过脸来，天旋地转之中，我被他一把打横抱起上了马车，车厢里的暖意涌上身体，却抑制不了心中的惧怕。

宇文烨长久的注视着我，目光中涌动着一种怪异的神情，声音却是极力平静的，“手怎么这样凉？刚才吓着了？”

我勉强笑，却不敢侧目看他的神色，方才殿上的一幕，且不说司马晟的轻狂，宇文凌的反常失态，都被大家看在眼里，纵是外人已经能够察觉出来。而宇文烨素来醋劲极大，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这一回，又不晓得马上会有怎样一番官司要说不清。

我心中琢磨他此刻意味不明的态度，他也直勾勾瞧着我，目光最后落至我颈间一枚精致小巧的白玉观音上，然后神色一分一分凝重起来。这玉观音本是前日独孤伽云特意送我，我瞧着精致可爱，便戴在身上，这一刻再见宇文烨的神色，蓦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懒懒问，“这东西我瞧着眼生，哪儿来的？”

“是前日你三嫂送的。”他既然这样问，想必心中早知道答案，我只好老老实实回答。

“我不是警告过你，少和他们家搅和么？”他兀自轻笑，下一刻，不顾着我叫疼，已然伸手狠狠将那玉观音扯，然后狠狠摔在地上，清脆一响过后，玉观音砸在车厢内壁上被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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