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惊，面上竭力平静，“不过是外头巧合碰上，打了个招呼罢了。”

他兀自轻笑，“往后少跟他搅和，要再让我看到你和他呆在一起，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知道他这样的人素来倨傲，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只得强自寻思着说辞，“时辰不早，我……我先起床了。”

洗漱完毕，我在镜前慢慢梳着头发，宇文烨躺在榻上单手支着额，远远看着我梳发，目光意味不明。转而赤着脚就从榻上起来，慢慢走至我身后拿过我手中的梳子，轻轻梳着我的长发。

“别动，坐好。”

他扳过我好奇打量的头，手指极为灵巧地在缕缕发丝间穿梭，为我绾了一个堕马髻，那手势分明是极其熟捻的，如同早已在重复过这个动作千遍万遍，并无半分生疏。

我从铜镜里看到他垂目看我的温柔眼神，那样的温柔，温柔的不真实。

昨夜那一声情真意切的“阿雪”，以及他对我几近发狠的折磨都被我们彼此刻意忽视，而现下这样的温情脉脉，又算不算是我和他之间所谓的“举案齐眉”？

我开始隐隐觉得，我和宇文烨之间，有着一个陌生女人若有若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