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委曲求全(1 / 2)

 惠夫人依旧是温和端丽的姿态,甫一见我,亦是如旧的温和笑着,并无异样情绪。

短暂寒暄后,萧翌借故离开,有婢女奉上新鲜的茶水,惠夫人并不伸手接过,只对我慢慢道:“武阳侯府是不是住着不习惯?似乎你这几日清减了很多。”

我琢磨着回道:“谢娘娘关心,阿紫在这里住着一切安好。”

惠夫人看了看我,“晋王虽不是本宫所出,但你我也算是婆媳,今日就当是你我婆媳之间拉拉家常罢,不必拘于礼节。其实也没有旁的事,本宫今日出宫去相国寺祈福,就顺道来这里瞧瞧你。”她停了停,目光环视了四周一圈,又道:“这武阳侯府,也算是你娘家,虽说是自个儿家中,但如今怎么说你也已经是我宇文家的人了,回娘家小住几日便早些回家罢。”

她把“家”字咬的极重,我明白她的意思,赶忙伏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斟酌道:“这几日我父王早年旧疾复发,为人子女,着实应该尽孝侍疾于膝下,还望娘娘能够谅解。”

“起来吧,本宫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她微笑拉起我,又说,“孝奉父母是好事,武阳侯抱恙在身,自然有这王府上上下下的奴才伺候,但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你如今已经不单是武阳侯府的荣惠郡主,你还是我宇文家的媳妇,是我北齐的晋王妃,若你还是荣惠郡主,你自然可以由着性子来,不高兴了可以闹闹脾气,使使小性,反正有父母宠着;但晋王妃不同,你所代表的是皇家,就算是在平民百姓家,谁家的媳妇不高兴了都收拾包袱跑回娘家使小性,让外人看到,都会沦为笑柄,你已经嫁作人妇,日后事事都得以自己丈夫为先,女人这一辈子,哪个没有满心的委屈,哪个没有一肚子的心酸,但能做的都只有一个字:忍!”她停了停,神色陡然凝重几分,“从前的种种,任是如何牵挂不舍,但都已经成为过去,该舍了就得舍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本宫今日说的话,想必你是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