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既是难过,又是惊喜,他什么都没做,丫头却还是将手从他的手心里头滑出去了,但是丫头却终于松了口,答应他,再给他一次机会,试试看能不能重新再来。这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进步,多少年了?三年?五年?终于等来了丫头的这一句。
唇角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他满意的低下头去,继续批改着他手头的奏折。心里头暗暗的打着一份主意,运河啊,连结五水的大运河,改天要找宇文恺问问,具体应该如何做。做出丫头心目中的大运河,丫头一定很喜欢。
正自想得开心,一份不和谐的奏折出现在他的手边,这是陵兰公主的附马柳述的奏折,内容无非是指责他弑父杀兄,罪大恶极。这人从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总是诸般的刁难于他,看在兰陵的份上,他都忍了,弑父这种罪名,他没做过,承担不起。至于杀兄?父亲最后弥留的时刻,前太子他做了什么?别人不知道,他柳述还不知道吗?
那是真正的反叛。想将弑父的罪名扣在自己的头上,从而将自己的继续权否掉。同时呼应的还有汉王杨谅,若不是杨素一直警惕性极高的注视着事态,他们还真说不定就成了。
那时,死的就不是他们,而是自己了。多少无辜的兵将为了此事丢了性命,就连长孙家的长子次子,都死于此乱,可见波及之广,就这样,这柳述还要说是自己做乱。这样的人无需再留。发配了去岭南去!
手头的奏折终于全部批阅完成,他反坐着椅子,双手扒伏于椅背,下巴揢在了手臂之上,不出声的看着萧丫头将手中的那块黄杨木一络一络的刻画出了纹路,这是一座福禄寿,正在刻着的是松树上一朵一朵的叶花儿,木屑儿一条一条的飞堕落地,不一会儿,那松树便极为漂亮的横在了那儿。“丫头,你说过,在你的世界里头,千里可传声音,万里也只是很快就能飞到,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世界,你能不能与我说说?”
萧晴望了这个在此刻没个正形的皇帝,就如同是回到了当年,又看到了那个好问爱玩的名叫阿摩的小子,不由自主的便想伸手去摸他的发,可手才伸到一半,又回想起来,这不是阿摩,这是杨广,伸出的手如同受了惊一般定住,又即想收回,杨广大那里愿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之按在了自己的头上道:“你摸了至高无上的皇帝的头了,作为报酬,你得细细的将我问的话讲来,不要有一丝遗漏喔。”嘴角的笑容这次是直接的咧了出来。他太开心了,有种失而复得的错觉,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的极至的喜。
萧晴张了张口,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即不知道飞机为何能在天空中飞,发动机她也理解不了,也不明白什么枝术令到手机能在千里之外还能接收到信息。当然,她知道那是因为电,是因为数据,但那些更具体的东西,却是她一个小小大学生所不能明白的。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终织了一下语言:“就是……一个很大的铁做的马车,有一双翅膀,因为有发动机,所以能在天上飞……唉呀,我也说不清楚。还有电话,那个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扁平的东西,你手里一个,我手里一个,然后通过这种盒子,再遥远,也能说得上话。哎呀再具体些我也说不上了,我只会用,不知道要怎么做。”
“那你一定知道天是不是圆的,地是不是方的,我们这里的最北是如何的,最南之处又是如何的,还有西边和东边……”
萧晴无语的看着这个今晚突然化身为问题宝宝的杨广,实在不知道是回答他好还是不回答他好,回答吧,这些是如今的世界上大部分人还不知道的知识,将来会不会改变一些什么,她真不知道,不回答吧,这些其实又都是小知识,在未来,很多还三岁的小朋友都知道了,还不至于藏私成这样。
“东边吧,大海的那边有个扶桑小国,那国的人即不开化地,又色得要命,不是好人。南边么,直去岭南还要再南,也有两三个岛,如今却还没有开化,也没什么好说的。东南边有一个群岛,叫琉球岛,那里现在应该也住着人了,说起来,那地方我还未去过呢。至于天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