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家的小屁孩子
萧晴黑线,这小插曲让萧晴心中的震荡得到了缓和的机会。让傻掉的她终于有了一点尚算正常的反应:“呃……节哀……”将那骨玉佩从地上拾起,狗腿的吹了吹上面不大存在的灰土,一把塞回到杨广的手里,又将他明显是带来送给她的彩纸小包顺到手中,拆开一看,满脑门子黑线……糖……竟然又是糖……
打定了主意,不应该问的不要问。可这老天耍人的时候你要躲也是没得躲的。“她是帮我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产走的……”阿摩说到这里,心里堵得很。伤心与难过都有,只是与那天他以为丫头就要不在了时的伤心欲绝相比……显得差距竟然如同天堑。自己是没有心么?一个女人,为自己生子,还因此而死,竟然没有一个外人的死来得更痛苦?为什么?
场面持续的冷着,弄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好呢?她打了一个响指‘啪’的一声:“我有好玩的,你要不要玩?”拉着阿摩的手,冲回自家院子里,翻开一个筐子,从里头掏了八九个芋头,用自己的小裙子裹了往怀里一兜,匆匆忙忙的就领着阿摩去了付近一荒废的田梗边处。
这块地还没翻动过,只有一些杂草胡乱的长着,已经是春天的小尾巴了,可仍有不少干得透透的柴草早,于是阿摩又被命令挖了一个足足有逾尺的的坑,所有的芋头被平平摊放在坑里,又用土薄薄的填平,在填平的坑的上面,升起了一堆篝火。两人这才直接坐在地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天南地北的吹牛皮。
将所有柴草集中了推在了两人周围,以方便添加柴草,以防火灭。坐定后,阿摩从怀里拿出了一只仍有些绿意的葫芦,拔去了塞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起来,微风吹过,酒香四溢,没想到他带来的竟然是酒。还在这里当着自己一个未成年人的面前就这么就喝上了。
“给我也来一口”萧晴抽风了。“小娃娃喝什么酒啊!”果然,阿摩一句话塞了过来。“可我都没东西喝……”没节操的,竟然对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小孩子撒起了娇……她忍不住鄙视了一下自己。阿摩定住了,这小丫头娇俏俏的声音让他很是打了个冷战……妈啊,这还是他认真的那个小丫头吗?不过小丫头也说得对,没东西喝怎么行。这大下午了,虽说是春天,但老这么干着也不是个事。想了一想,他解开自己的背包,拿了一个东西出来。丝绸包裹得甚是严密,层层打开后,露出了个微绿带黄的东西。
是个竹筒子。保存得这么珍而重之,竟然只是个竹筒子,阿哟……这娃烧坏了脑了吧。再一看,有点眼熟,呃……上头有个刀痕,哎呀,这不是自己曾经放在江陵萧府狗洞下的那几只的其中一只吗?萧爹爹让仆人阿义帮她做的。
阿摩打开了那竹筒子的塞盖子,一股果子的清香飘散四逸。“这是果子酒,我哥给我的,比较少有,我本想留给你再大些喝的,不过今日即然这样,就先给你喝了。”
这傻子……他倒底知不知道保质期这玩艺啊?就放在这简陋的竹筒子里?想等到她大些时再给她喝?她白眼一翻,服了!到时候这果酒不变坏才怪了,真是个没常识的。但她的心底却是甜蜜蜜的,这个人,总是想着自己,就连身上长时间背着的东西中,也有一份是属于自己的,就算他不知道何时才能给她,也不嫌重的背在了身上。
微笑的接过这果酒,细细的抿了一口,甜酸甜酸,只有很少的一点酒味,的确是给女孩子喝的……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你……为什么要用这么贵重的丝绸……来包这个?”
阿摩腼腆的将脸一下子转向他处,谁知道他为的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这样做了,就这样做了。小丫头又像那次那样笑了,自己是不是病了啊?体验了一把那种让他心脏一麻的感觉。好奇怪,却醉人。如同喝了最喜欢的美酒一般。
“我就要离开军营去淮南了……”阿摩好一会儿才心跳回复原状,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还有半句子藏着,他去任淮南道行台尚书令,就要离开军营。军中的日子虽然有点枯燥无味,但与一大堆汉子一起晨起早练的滋味,他觉得他能一辈子都记得。那是一种只有男人才有的鼾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