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默……刚刚心里还在想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可爱,现在的想法却已完全相反了,这女孩怎么这么不可爱!
萧晴叹了口气,看着面前不吭声的少年,她终于站了起来,收拾出一幅以前绣过花却未完成的布绢,将自己房中的所有零食糕点全都包了起来,包成一个包袱,递给了他。她知道他有许多问题想问,于是半是告诉,半是回答的道:
“明说了吧,能惹得那多么军方的人兴师动众的将你围追堵截,要么你就是犯了天大的事,要么就是你的身份非同小可。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你偏偏跑进了我们家,而我们家却正是处于一个极度敏感的时候,所以我做的,只是我必须做的。你不必感谢。”
“你莫名出现在我们家,一旦被发现,如你只是个逃犯那还罢了,他们把你本人捉走,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但你如果身份敏感,那我们家就危矣。所以我才出手藏起你。”
“三天,足够很多消息传递出去了,如果你是重要的人,你的人自然会想出相应的办法助你,如果你不重要,等风头过去,你也应该能找到机会逃走,跑不掉是你运气不够或是本事不够,帮到你的不多,祝你一路顺风了。”她又加上了一句。
少年脸上丰富的表情渐渐转为严肃,郑重接过这包袱“谢你救命之恩,我这就走。我叫阿摩。你要记住我。”少年对这女童的智慧是极为信服的,刚才她的话,仔细一想还真是,可见三天之限不是信口开河。
看着那少年离开,大开的窗口终于又合上,萧晴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结束了,这种冒险的事能不干可千万别干,后果难料啊。然后她上了床,一觉好眠到天明。
这次出来城里果真是容易了不少,小心点自己出城不是问题。难为她小小年纪,想得这么周全,真是让人佩服不已啊。毕竟自己像她那般小时还是屁事不懂,她这小脑瓜子倒底是怎么长的?这就是个妖孽!他再一次定论。
话说那少年,沉着又小心的一个一个街口靠近了城门口,今夜没有月光,还算顺利,除了惊到一些狗,引起狗吠,那次数也极少,终于来到城墙之下。多年多次征战,江陵有的城墙又年久失修,不到几里的城墙,豁口就有三处,有时这里会有人巡查,有时就没有人看,比如今夜,不能不说他的运气真是极好的。他顺着其中一道破败的城体压低了全身,攀爬着过去,竟然没有人发现……也不能不说这江陵的城防真是糟糕之极。挑这边的城墙头也是因为正处于弯位,有一些死角,能藏人。比起从建康逃出城当真是容易太多。一来是从建康城里便开始挂上的一大串尾巴终于不见踪影,二来是这里的城卫当真是疏松,三来应该是南朝陈国果真是对西梁并无什么管束力,又或是西梁其实并不买南朝陈国的帐。
离开江陵城,他一时有些迷惘了,北面有人守着是一定的,那是回国的方向。其余两个方向,他想起那日那丫头把地上的痕迹清理干净的画面……对,看地上。果然,城门处的城外方向地上布有不少有清晰的马蹄印子,最多的是向西面而去,且蹄印极是新鲜,离开的时间不会超过大半日。有人从这个方向追出去了,为数不少。还有一些马蹄印是是朝北,有些散乱,有新的也有旧的。他微微一笑,果断的向东方向离开。
向东隐匿的疾行了足足有二十里地,他这才将袖里烟花拿出,燃放。然后立即藏匿在一棵大路附近的大树的树冠里,放慢呼吸的安静等待。一切都要小心为上,这是为了防止敌人先于自己人来到。两刻之后,一队彪悍的人马赶到,带队的人左右检看着,脸向自己转过来时,他全身一阵放松,对了。这正是自己的待读宇文化及,是自己人。应该是敌人们急于去追击什么目标去了,都不在近处。他这才显身,那队人看到他,当先那人翻身下马就要行礼,却被健步如飞般赶上来的少年急急托着。
“殿下,属下救驾来迟……”,宇文化及这都快要急死了,从殿下在健康因被人设计与自己失散七日,到六天前收到消息南陈派人捉拿一少年,哪一日他不是急得跳脚。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丢失皇子……置主于险地!到四天前收到消息,江陵帝崩的同时,城里似乎还出了一点别的乱子。有南陈官员出现在这里,并且与西梁太子议事。然后他就猜,可能殿下出现在江陵了。于是他马上做好部署,一旦得知消息无误,立即出发。果然,又一日,他就收到了消息,有一陈国的将军与大批南陈士兵在此出现过。于是他急急的赶来了。马再快也须两日才能赶到江陵,更何况不能大张旗鼓,一切都得偷偷摸摸的,时间不等人。等到人到江陵藏匿好之后,再派人打听出了当日殿下的大概的衣着后,他着手派人混进江陵,再从里面着好衣物骑上马匹朝外向西逃跑,这才将城里大部分的陈兵都引了出去。当时已是今日寅时之未了。真是直到现在想起,还是一额头的冷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