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看着湘灵，我的脸上渐渐出现了笑意。只是她还是低着头不敢看我，身体却因为寒冷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战栗着。

“我说，你真的不冷吗？刚才还那么害羞的，没想到现在倒这么奔放了。”我语带调侃。

从我的视线中，湘灵立刻发现自己还是处于的状态在我面前，尖叫一声哗啦跳回水里，溅了我一身是水。而她似乎还呛到了水，但憋着不肯发出声音来咳嗽。

“哦，是粉红色的呢，好可爱～”我回忆着说。

“咳咳咳咳……”湘灵终于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坐在水里又不舒服，几次想要站起来却又怕走光。

“老大，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门口响起花清儿的敲门声。

“没什么，看到一只小强而已。”我走过去应门，让她看到我完好无损，除了满身狼狈，“给我舀条大的浴巾来吧。”

亏得是跟着我多日的花清儿，不管听不听得懂，立刻领会意思，舀来了我要的东西。

“给。”确定花清儿已经离开，我走回去把浴巾披在陆湘灵身上，扶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帮助她顺气冷静下来。“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并没有要怪你。那现在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些呢？我已经如你师兄所说的，逃出了皇宫，在外面自由自在了啊。”

“我进了宫，才知道您在宫里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皇上他，很爱您，您在里面不仅有自由，更有供您发挥的权力。您训斥敬嫔时候的模样，我至今记得，想着什么时候，我也要成为这样的人。您要认我做妹妹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想着不管您做什么，我都要跟着您。”

听她抒发着对我的崇敬之情，心里当然是非常之舒服的。可是有一个重点，她却迟迟没有提到，那就是关于她的师兄。她说他什么都知道，她说她对不起我，这背后，难道还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打定主意要跟着我的你，现在突然跑来和我说这些，不会也是想要劝我回去的吧？你说皇帝知道你来这里，那么，你是他的说客？”

“不，不，不是的，我只是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坏人，是皇上出手救的我。我告诉他我要来徐州找你，皇上便什么也没问就派人一路护送我过来。他自始至终，没有提过让我劝您。”

“那么你今天的目的是……？”

陆湘灵似乎又踟躇起来，犹疑半天，才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对我说：“您快走吧，师兄他要对你不利了！”

“诶，不会吧，那么夸张？他最多利用一下我过去的身份而已。对我不利，对他有什么好处。”我自欺欺人地想，他利用的是那个苏清昼的身份，而在他身边的，则是我乐悦。虽然不易理解，但我希望他分得清楚。

“师兄他知道你是皇后，他知道皇上很喜欢你，所以想尽办法要抓你到手。我后来才知道，中秋那晚的刺客，其实并不是要去刺杀皇上，而是想要抓您。接着您逃出了宫，师兄几次暗中传来消息，让我把您带来徐州，可是我不敢。后来师兄就故意吸引您去见他，接触你，利用您对百姓的怜悯最后骗您来到徐州。现在皇上已经出了京城，无圣教正倾其全力要去刺杀皇上同时制造出一场大动乱来，而您就是他们手上的筹码了，我听说，他们很有可能最先对您不利的。”

弑君、动乱，朝中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也势必被打破，然后获得百姓支持的起义军揭騀而起，说不定真能一举夺得帝位。倒是好计划，但出自湘灵之口，就太奇怪了。

“湘灵，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的？告诉我。”

“是，是我的一个旧识无意间透露的，我不能说他的名字。”面对着我，纵然心里有挣扎，但还是断然拒绝我。

“非常好，你记着，谁问你也不能说，那会害死他的知道么。还有，你再也不能对第二个人说这些话，你知道的，都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当没有这回事，知道吗？”沉下脸来对她说，湘灵也是明白人，认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