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只小羊。”北冥攸文看着面前的美食平静地说着,淡淡的音乐里是他清爽的声音,“有天他出去玩,结果碰上了大灰狼。大灰狼说:‘我要吃了你!!!’你们猜,最后怎么了?”
北冥攸文顿住了口,似乎等着大家的反问,北冥律因为方才被大家凉着故意不开口,但从他急切的眼睛里看得出他其实很想知道结果。
“怎么了?”左怀急急问道。
北冥攸文摊开手,耸了耸肩:“结果大灰狼就把小羊吃了,呵呵。”
“呃……”左怀僵硬地抽搐着嘴角,一边的北冥樰霓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嘴唇轻动又是两个字:白痴。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北冥攸文这个笑话有点冷,由他那平淡的没有丝毫语气的嘴里说出更为有趣,而问的那个人更显得像个白痴。
我淡淡地看着,静静地听着,没想到北冥攸文这人也挺幽默。
北冥攸文始终垂着脸,他嘿嘿笑了一下,继续吃着矮几上的糕点。
接下来是左怀,左怀双手插入袍袖:“乾字代表男性,而坤字代表女性,今人只言乾坤而不言坤乾是表示男上女下也。是不是?各位说是不是?”
原来是个黄色笑话,北冥律坐在那里屁股挪了挪,笑道:“没错没错,男上女下。”
忽的,北冥樰霓冷冷道:“阴阳二字,阴在上而阳在下,是表示女在上而男在下也。”
“哦?没想到皇妹如此豪放!”北冥律当即扬了扬眉,一脸暧昧的笑。
北冥樰霓原本只是一争长短,却忘记这笑话原本就隐射床第之事,当即脸涨得通红,斜睨着一边的左怀,左怀擦擦冷汗,揽住北冥樰霓的肩:“没错没错,女上男下,哦,不,是女尊男卑!”
哦?原来北冥樰霓不甘于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吗?
“皇妹这个笑话没人笑,罚酒!”北冥律抓住了北冥樰霓这个小把柄,就要她认输。
左怀举杯就要代饮,一旁的北冥樰霓却抢过酒杯一饮而下,然后站起身就走到了中央:“愿赌服输,樰霓就给月宴献上一舞。”
这边有人送上了剑,琴声一起,北冥樰霓手中的剑随琴而走。
恰如十二月的飞雪飘飘洒洒,整个世界苍茫而没有边际,却只有一株鸀梅立于傲雪之中,说不出的诡异和妖艳,白雪衬出梅的鸀,鸀梅衬出了雪的白。
狂风顿起,白雪与鸀梅顿时飞扬在空中,白色和鸀色的纠缠,雪与花的缠绵,何等的壮观,何等地奇妙!
忽然,寒光划过,一把银剑从那白雪与鸀梅之间乍现,直逼身边的云丛!我当即狠狠推开了身边的云丛,冰凉如雪的剑锋在我的脸庞呼啸而过,“噌”一声,断去了我的几缕青丝。
青丝缓缓坠落在我铺在地上的白色袍衫上,剑插入了我身后那片鸀色的草地上,又是鸀色和白色的共舞。
我坐回原位,因为推云丛而使我的身体倾斜,这微微的倾斜便断了我几缕发丝,但云丛的脸是保住了。
云丛怔楞着侧躺在地上看着我身后的剑,事发突然,就连远在身后的醉醨也没想到,他匆匆拔出了剑,抱歉地看着我。
转回身看着场中的北冥樰霓,她挑了挑眉,掩面笑道:“哎呀,定是本公主醉了,竟然连剑都握不住,呵呵……这刀剑无眼,月大夫不会介意吧。”
“不会。”我淡淡地笑着,压住了心头的怒火,这北冥樰霓显然是想毁云丛的容,可是她为何那么做?难道?
我看向坐在北冥律身边的孔德萱,她正担忧地看着北冥樰霓:“樰霓你没事吧,来人,快扶公主坐下。”转而,她又看向我,抱歉道:“月大夫,真是对不起,让你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