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齐是在今天早晨离开天牢的,他一出天牢就马不停蹄地奔赴皇宫,这也在情理之中。当他出现在太虚殿的时候,整个人如同退色一般失去了那份耀眼的光彩。
头发蓬乱,脸色微黄,深陷的眼窝说明这四天他未安稳地睡过,原本干净的下巴也长出了青黑的胡渣。他站在太虚殿前,久久地,站着。
我站在门内,从虚掩的殿门边看着可以用落魄来形容的北冥齐,此时北冥畴还未从朝堂回来,而李公公正在劝说:“六殿下,您要见皇上也要整装啊,也不差这点时候,您这样子,怎么行呢?皇上见了,定会生气的。六殿下,趁皇上还没回来,您不如先回齐王府洗漱一下。”
北冥齐依然站着,他拢着眉,并未听从李公公的劝告离去,那一身的倔强让我惊讶,北冥齐还是我认识的那只花妖吗?为何此时的他就像山间的傲竹,坚忍不拔!
就在这时,北冥畴的御驾从远处缓缓走来,他的身旁,似乎还跟着一位官员,眼睛似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让我无法看清,心中划过一丝忧虑,但随着北冥畴的走近,那层忧虑也就被我遗忘。
只见跟在北冥畴身边的,正是那个左司马。
左司马与北冥畴一般年纪,高大英武,一身白色金线滚边的朝服衬托出他健硕的身礀,虽然不及北冥畴英俊,但也是一个颇具魅力的中年男人,而这个时期,也正是他野心最盛的阶段。
御驾在太虚殿的殿门前停下,李公公立刻迎了上去,将北冥畴从御驾上扶下:“皇上小心。”
“吱——”太虚殿的大门在那一刻,缓缓打开,我轻提下摆从里面缓缓走出恭迎北冥畴。
北冥齐在我出现在殿门前的时候扬起了脸,他收紧的眉下是充满怀疑和愤怒的眼神,在那双眼里划过一丝杀气后,他立刻单膝跪在北冥畴的面前,拦住了北冥畴的去路。
北冥畴宛如此时此刻才发现北冥齐一般,笑道:“原来是齐儿啊,这段日子,你真是受委屈了。”
北冥齐看了一眼北冥畴身旁的左司马,正色道:“父皇,请将此案交由儿臣,冷将军定然不会做出这种刺杀太子的行为,一定是有人陷害!”
“六殿下何出此言?”左司马在一旁淡笑着,“这冷将军可是自己认罪的,何来诬陷之有?不过这冷将军与六殿下素来交情甚好,却为何要陷害六殿下呢,怪哉,啧啧,真是怪哉。”左司马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眼角依然带着浅笑。
北冥齐微微捏了捏拳头,赫然起身:“父皇,儿臣要见那刺客!”北冥齐这话一出,就连左司马的视线也集中到了北冥畴的身上。
北冥畴笑了起来,抬手扶在北冥齐的肩上:“齐儿,那冷情居然陷害你,你还帮他作甚?今日就留在宫里陪父皇好好说说话,先让李公公带你下去洗漱一下,顺便让月大夫为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适。孤尘啊。”
“在。”
“你蘀齐儿看看,然后开些药房让六殿下好好调养一下。”
“是。”我微微收眉,抬眸间正对上左司马的视线,我微微颔首而笑,左司马扬起一个淡淡笑容。
“父皇!”北冥齐还要说什么,却被北冥畴挥手打断,侍卫走了上来,拦住了北冥齐,李公公拂尘轻甩,就请走北冥齐:“六殿下,这边请。”
北冥齐眯了眯眼,胸膛起伏了一下,便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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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烦。心情有点低落,暂无花絮放放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