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薛容是冤枉的,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猜测,而且这个猜测其实没有证据来证明。当年这么一件从上到下所有人都认定了的桉子,出错的可能可以说是没有的。至今朝中也好,在野也好,所有人都认为薛容罪该如此。那么令尊不应该怀疑到常蔚身上不是么?”
苏若道:“他亲口跟你说到了常蔚?”
“那倒没有。”韩陌摇头,“但现如今兵部尚书正养着病,兵部衙门里数常蔚最大,而且,自从薛容一桉之后,常蔚身边其实也慢慢地聚集了一批人,也可以说他威望渐高,只不过他素日十分低调罢了。何况,先前阻拦发兵的人是方枚,像方枚这样仅次于大都督的身份,一般人哪里安排得动他?所以令尊说防着兵部,实则就是在说常蔚。”
苏若一时没有言语,默不作声地查看这些重点位的机括。
苏绶在想什么,她是能猜到的。夹着个薛容,苏绶绝不可能对常家友善,何况,常贺不知何故还在利用苏祯在苏家寻找什么东西,就算没有薛容,这种人家也不是什么磊落人家,以苏绶当年对谢氏及谢家的态度,他自然是不会容忍的。
但薛容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还没有结果。苏绶把这个秘密守得铁水焊死一般紧,不管是出于为人的原则,还是出于对苏家的保护,她都没有理由提前跟韩陌袒露。
“也许他是想到了什么吧,你想知道,只能去问他了。”
她扭头冲他又笑了一下,走到库房一角的弓架后,把这问题给抛开了。
韩陌耸了耸肩,也抱着俩胳膊跟上。
“世子,苏姑娘,”四名护卫都回这边来了,“都检查过,面上看去没发现有异常痕迹。”
“知道了。”苏若应了一声,然后蹲下来,凑近了墙角的机括。
“哐——”
刚刚把袖子挽起来,就听先前被他们用机括关好的门突然开启了!高举的火把带起来的大片火光涌进屋内,也照出了火把下面的人脸!
“趴下!”
苏若刚准备发问,韩陌便一把捂住他的鼻唇了下来!与此同时,身边四名护卫也以闪电般的速度藏在了刀架后!
苏若透过面前弓箭的缝隙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两名中年将领,几名看起来是护卫或是近卫模样的人,再然后便是防卫署的人,先前引他们来到地库的将领正与那两名中年将领在对话。
“是方枚的手下钱信!”韩陌看清楚面目后挨着苏若耳朵道。“他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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