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1 / 2)

魔惑 官官不是官 3406 字 2019-09-19

 晨雍帝虽不如前太子那般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却也不是个软弱到任人舀捏的主儿。左相选他也是无法,怎么他身上还有一点半点穆家血脉,而且又有这么个把柄捏在手里。晨雍帝继位以后,行事处处受左相制肘,方才明白自己冒然受挑唆争帝位对秦家这天下来说并不明智。但当时,一个堂堂男儿受了那般侮辱,虽出无心,只想着要抢了他最在意的,而且是男人,又有哪个受的了天下之主的诱惑?

继位后才知,这秦国之主早已非主,内堂之事做不得主,外堂兵营又无半点威望,只落得一身抑郁,在后宫胭脂堆中打滚混日。不是笨人的他也隐隐觉出当日自己身中那淫药,另有蹊跷。虽然当时当值的东宫宫女太监也都另定罪状彻底封了口,但总有交好之人。林林总总,探知前太子事后称自己也中淫药是事实,而且虽无证据,但都指向左相,甚至自己的母妃也有参于其中,不由更是心寒。

晨雍帝幼时和肃王景王交好,出事后,疏离了肃王,对景王却无怨愤。于是更是做高礀态,纵犬声色,让有名的‘色’王爷搜罗民间美女,暗底为他和肃王修好牵线。出了那样的事,再修到旧时的兄弟亲密无间已是不能,好在两人俱念着秦姓天下,肃王为他在军中奔走,以自己旧时威望,支持新帝。只是左相除雷老将军之心甚决。

至于容启舀到兵符,掌控了雷老将军在世时的大部分兵力,景王猜测可能是雷老将军的安排,要不然,只怕那雷家大小姐,即镇国将军的夫人不闹翻了天。但具体如何,却也一下说不上来,那些都是肃王暗中安排,没让左相将雷家一锅端了,留下了些旁枝血脉,和碰巧在外的雷隍。

肃王的本事,左相是忌讳的。本来安心当个闲散王爷,日后找个由头除了根,左相也能安心。但如今肃王出了头,等不及左相在军中渗透布置,舍了雷家和一部分给天月世家蹭去的兵力,让皇帝在军中站稳了脚跟,左相焉能再容他?于是各方施压,栽赃陷害等等,逼得肃王不得不辞官隐居。不到一年,就遭了灭门大祸。

景王固然是痛,说到此处,神思迷离:“我当日早早劝了他,凭他在民众中的仁义之名,军中虽不再把权,但威望仍在,顶着王爷的头衔,左相还不敢贸然出手。可若成了一介平民,随便弄个天灾**,江湖寻仇,只怕是……可他坚持不能让皇上在此紧要关头和左相彻底撕破脸皮,说等军心再稳,暗中势力能有所作用时再行计较。一年,只不到一年……”

我张口想劝慰两句,却如嗓子里梗着东西一般,出不了声,只尝到咸咸的泪水,却不知是属于秦娴的,还是我的。原来那个天神般的男人真的如天神,他……死不瞑目不是为了自己的惨遭灭门吧,毕竟他早预料到了,却仍如此。死不瞑目,是为了这秦家天下……难怪景王痛恨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却仍一头扎了进来。

景王抹去自己的泪,又转手擦掉我脸上的水珠,狠狠地抱住我:“弦儿不必安慰父王。只是这些年鳖着难受,熬得难受,今日倒让你见着父王的笑话。可这些话,不和你说,父王还真不知能和谁说。就是皇上,当初出了那挡子事,也不曾和我生份,可是如今哥哥遇害,每次见到,也是心里梗着石头一般,磕得痛。除了公事,大家都不敢谈这些。一谈就是剥开伤口,在上面撒盐。尤其对于皇上来讲,还曾……”

“其实,父王若不想说,不必和弦儿说这些的。”

“是想说的。只是无人能说,也不敢说。如今只我父女二人,弦儿也不是那般不知事的。况且也不想弦儿不明不白,即使一朝出事,保得你性命,却让你从此憎恨皇上,落下心结……我们这一辈的事就这一辈了。幸好你是个姑娘家,若是……父王真的……你从此就远走,别再掺和进来。”

我暗暗叹了一声,说不出话来。本就打算抽身事外,如今听得景王这么说,心里反倒有些空空落落,什么都不着地的无助。虽然内里的魂魄不是真身,但心头的痛可是真真切切。

景王说要一个人静一静,我便离开。本来夜色已晚,打算休息,可心里实在不好受,便出了密道,翻墙爬窗,见到半躺在床上的桁,不管不顾,扑过去就抱着他,埋首不说话。

“弦儿莫不是真忍不住,今晚要把我吃干抹净?”栖桁打笑地声音传来,也很自然地回抱住我,只是入手发现我情绪不对,忙硬将我从他怀里扒开,捧着我的脸,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弦儿,出了什么事?怎么哭成这样了?”

我省去了前面三王和左相雷家的纠纷,只说如今景王似有举动,叮嘱我若出事便远离,别在淌这浑水。栖桁不语,只紧紧抱着我,其实大家都心如明镜,若真有事,左相可能事多,一个女儿家暂时放过问题不大,但面上的景王妃肯定也不会放过我。最好的结果就是流落他国。只是桁不知,我是整一天外来客,没有那所谓的背井离乡之苦。严格说起来,倒是魔云山更象我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