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看着荆红父子,无奈的摇摇头。
作为荆红命的生死兄弟,秦昭可以给他钱、给他女人,甚至可以给他自己的命,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现在已经接近疯狂的他冷静下来。
别人家的家务事,秦昭这个当兄弟是根本插不上嘴。所以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后,来到还半躺在那儿、用手摁着肩膀的杰汉面前,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把他头上的头套揪下来,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
“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就是,那个罗斯柴尔德的查理在临走前和你说了些什么?”
秦昭看着杰汉那张惨白的脸,丝毫不因为他的生命随着鲜血不停的淌出而消逝、就对他产生怜悯之心。作为一个选择了战场而不是厨房的男人,这样的结局也许是早就注定的,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和必要要去怜他。秦昭相信,就算是他在遭遇这种情况,对手同样也会这样看待他。这就是战争法则,这个法则没有同情,只有胜败存亡。
杰汉勉强的睁开眼,因为头套的去除也可以畅意的呼吸空气,他呆呆的看着秦昭,慢慢的用左手撑着地慢慢的坐起来,反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然后使劲的晃了晃头,使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一些:“呵呵,你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那、那你该去问那个……哑巴!”
在说出‘哑巴’这两个字时,杰汉的眼中终于有了一点除死亡之外的颜色,却是愤怒的怨恨。他抬起头,嘿嘿的冷笑着,想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再次看看那个让他小看了的哑巴。用最多一秒钟就把全部的怨恨送给荆红命后,他这才喘息着问秦昭:“能不能先问你个问题?”
杰汉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秦昭不得不仔细的去从那急促的呼吸声中去辩听:“说吧,看在你马上就要死去的份上,除了我女人的三围不能告诉你外,其余的我可以斟酌。”
“你、你这样说是对一个战士的侮辱!”听出秦昭话中的轻视,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为了战士这两个字的尊严,杰汉想努力的站起来,可肩膀上的血却从他捂住的手缝中溢出,使他放弃了徒劳:“你不该这样和一个将要死去的战士说话的……虽然你是个胜利者。”
“这不是在战场,”秦昭淡淡的说:“如果是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我会在给你一个痛快,然后用军礼替你送行。现在是在华夏,而你是一个潜入别国充当犯罪分子的角色,”把头向杰汉脸前凑了凑,说:“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根本没有这个值得我尊敬的资格,明白吗?”
杰汉一愣,眼光黯淡下来,点点头。他承认秦昭的不错,虽说他现在马上就要死了,可他不是用一个战士的身份去迎接死亡的。他还有什么理由,让秦昭对一个犯罪分子尊敬呢?
“不过我还是可以告诉你,你嘴里的那个哑巴是谁。”秦昭扭头看了一下脸上已经有泪的荆红命,心中一揪的回过头:“他以前有个代号,叫龙腾十月冷血,他的名字叫荆红命。”
嘭……杰汉的身子摔倒在地。后脑勺传来的痛感让他再次清醒了起来,嗓音沙哑的苦笑着:“原来、原来那个不起眼的哑巴,竟然是世界上上最优秀的战士……呵呵,我终于知道了。”
“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也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查理到底和你说了一些什么了吧?”秦昭不厌其烦的对一个将死之人追问他想知道的事。可人家却是这样回答他的:“我是不会告诉你我是谁的,查理和我说了些什么?呵呵,我是不会说的。”
杰汉的眼睛慢慢的闭上,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让你感到遗憾的地方……”
“你还真够狡猾的。”秦昭低低的骂了一句。
“杰汉,你的名字叫杰汉。”就在杰汉脸上带着得意的准备迎接死亡时,那个让他魂牵梦绕好几年的声音,却偏偏在他头顶上方响起,使他在血液将要流尽时,不得不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那张比以前还要成熟的脸庞,戴着一种不屑的神色,正在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李、李默羽?”
“是我,李默羽。”
李默羽背着双手,身子稍稍的俯下:“杰汉,哈勒一夫让你们来华夏到底是为了什么?他难道就没有告诉你将要面临的敌人是谁么?”随着李默羽稍稍俯下的身子,一个碧玉做成的扳指从她衣领中钻出来,被红色的丝线拴着,在她下巴间晃啊晃的,晃的杰汉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