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个被白澄视为世外绿源的地方是她感到充实、满足、安全且又幸福。他俩几乎把休息时间全都给了那里每次去那里他们都一足食物一呆就是一天。
他们在草地上边走边海阔天空地聊着聊有趣的童年、懵懂的少年和现在迷迷惑惑紧紧张张的青年时代。走累了就席地而坐继续聊着不想中断的话题。远离纷杂的人群、远离喧嚣的都市。他们觉得那是他们人生享受的最高境界。若永远生活在只有这个世界里那该多幸福!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些美好的日子象个重病患者时日不多了。
那天从杜频离开杨明远家后他就被舅舅派人监视着。因此他和白澄在这里的一切都已进入监视者的视线和照相机里。见两人见面的频率越来越高远在深圳的杨明远心急如焚他要求不要惊动他们继续监视。再派人调查白澄的身份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此刻白澄在前面轻快地走着杜频跟在后面看着她开心地蹦蹦跳跳笑着。他的手机却响了一听声音是杨明远。
“你在做什么事?”
“没什么事!”
“那好!我已到机场你马上开车来接我半小时能不能到?”
“半小时?不行舅舅。你回来也不早点通知我半小时恐怕到不了。”他一算从这里到机场少说也得要一个钟头。
“你不是说你没什么事吗?因为在一个钟头内我要去参加一个国家商贸会。”
“真对不起!我不能送你去那这样吧我打电话叫秦叔叔(杨明远的司机)来接你。”他哪里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口中的秦叔叔正在不远出受杨明远的指派偷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你现在到底在哪?”
“正在外面!”
“和谁?伶俐吗?”
“没有!怎么又把我和她牵扯在一起了?”他很反感舅舅这么做。
“我知道了是和那个外地女孩吧!”
杜频沉默了不知该怎样回答对方。
“既然这样就算了我还是考虑是否要参加这个会议吧!真遗憾本想带你一起去见识见识让你多学点!只好以后再说了。”中止对话后杨明远在深圳另一幢别墅的房间里踱步起来。
“杜频!杜频!”走了很远白澄才现跟在后面的杜频不见了。这时她无意中看到了一片青绿的草丛里还开着一簇簇毛茸茸白色的野花就喜出望外地采撷着然后把它们放在鼻子旁贪婪地呼吸着花香最后采了一大把才折身奔过去找杜频。气喘吁吁跑到刚刚和舅舅结束对话的杜频面前问道:
“谁的电话?有急事吗?”
“这花很好看!哪儿来的?”他想回避这个话题因此不回答她而是对她手里的花感兴趣。
“呶!”她噘了噘嘴巴“前面还有很多哩!这世上美好的东西太多了只是我们没现而已。原来兰花芳香宜人高贵典雅。郁金香美丽动人清香四溢。却不曾料到这不知名的野花儿也是那么清香诱人更是无私地把美好带到人间。”
“是啊!兰花、郁金香固然美丽但很娇气。我养的那几盆尤其是兰花这些日子没好好照顾它们马上给你好颜色瞧不象这旷野的野花无须人类回报。”
“你也喜欢养花?”
“养花也是我平时的业余爱好一个人在家里闷的时候我会找花儿聊会天看到它们什么心烦的事都显得不足挂齿了。”
“这上苍安排我们认识还真是有他一定的道理他好象早就知道我们俩有着很多共同之处。我的花为何一直养不好?”
“花和我们人一样也要精心呵护!每种花的习性也不一样有些花儿喜阴有些喜阳;有些喜干也有些喜湿就象芦荟既不要太阳晒也不喜欢多喝水而昙花就喜欢吃荤常给它浇点骨头汤进去开出来的花会更大。所以这里面的学问很多一时间说不完。我也是养一种植物了解一种特征!”
“其实我也没太多的精力花在那上面那天去菜场卖花人告诉我那盆郁金香开白色的花。我一直对白色*情由独衷。凡是开白色的花我都喜欢因此那天我就买了一盆开白色花的兰花和郁金香。”
“其实白色的马蹄莲也很漂亮哪天我家那盆开了你就可以看到了。每每看到那些美丽的花儿我常常警告自己做人也要象它们一样洁白无暇!”
“谢谢了杜老师!学生这厢有礼了!”说着她就拱手作揖逗得他大笑起来。
“鬼丫头!拿我作现成的笑料!”他扬手去扭她的耳朵。
“哪敢啊!你什么都懂得比我多确确实实是我的老师嘛!”她开始奔跑想躲避还是被他逮着了就索性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叫道“我不跑了投降!”说着就举起双手。然后迅躺下了。
“怎么累了吗?”他跟着坐下问。
“还用问吗?上下眼皮都粘得快睁不开了。”
“那就睡吧!”
她睡下了他就默默地坐在那儿呆望了一会想着舅舅的话。接着就折身去车中到她的背包里找书每次她睡觉他都是这样打这些时光的。
无意中他的手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瞧是一本硬壳彩色的笔记本出于好奇他翻开起来。这是一本比较新的笔记本打开扉页。原来里面是记录她这些日子生活的日记。
这些日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些幸福诚然是因为他的出现才幸运地降临的。他带给我从未体验过的快乐!上帝啊!感谢你把他带到我身边我多么想把这些内心的感受告诉他。因为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来得珍贵了。若这样的日子永远下去那么我就幸福死了。他使我忘记那对男女给我带来的伤害——那种没有什么也比不上人格、自尊上的伤害。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万一哪一天他真正了解我了。那天就是他离开我幸福也随之消失的日子!我相信那天迟早会到来的即便我是一千一万个不希望它到来……
他的理智还是清醒的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再也不应该看下去。那样就是等于窥探别人的**侵犯他人的**权。可是她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到底真正的她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她已够了解了难道她顾虑的是她的自身条件?他想应该是这样。
等到她醒来时现杜频的那件西装盖在她身上一向陪在身边的人却不在了抬眼一看对方正在不远处和谁通着话顺着风儿吹来他清晰的说话声。
“我清楚我现在所做的一切这不是执迷不悟!好了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谈我挂了。”见她醒来默默地瞪着他他马上关了手机结束了谈话跑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笑道:
“你醒了!睡得还好吗?”
她回以灿烂的笑容点头算是回答心里却翻腾开了。他一连接了两只电话肯定和她有关。就试探地问:
“刚才是谁的电话?这么匆忙就结束了?”
“你听到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