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班这次南下走得很匆忙事先没有通知任何人十一不可能同行。
他们也没在通州歇脚直接一船顺水搭到了扬州。
既然走水路就免不了跟漕帮的人打交道。照理珠帘秀跟漕帮二当家的交情应该是人尽皆知的可他们一路上还是受到了许多刁难甚至差点弄丢了一口箱子。幸亏戏班的箱子上都画有芙蓉花标识才被他们及时追了回来。
那些偷他们箱子的人还骂骂咧咧不肯放手说戏班的人诬赖他们。后来当众打开露出里面的戏服这才悻悻地走了。整个过程中漕帮的人冷眼旁观没一个人出来帮着说一句话。
晚上大伙儿说起此事白花不解地问:“漕帮二当家前不久还专门去看过秀儿带了那么多南方土特产连我们都跟着沾了不少光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红花说:“这些是跑船的哪里知道上头的事。”
马上有人提出质疑:“不对我们上次回大都的时候那些漕帮的手下可尽心呢我还认得其中一两个面孔就是上次那拨人。”
这时玉带儿笑了起来:“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想不明白真笨。”
“什么道理?”
“那时候秀儿还是克列公子的心上人左相大人的准儿媳漕帮的人自然要赶着巴结了。如今克列公子已经风光大婚没咱们秀儿什么事。漕帮的消息多灵通啊有什么不知道的。请问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巴结一群戏子?不作贱我们就算是念旧情啦。”说这些的时候玉带儿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看透世情的得意。还有隐约地嘲弄与鄙夷。秀儿只是微微一笑没搭理她。自帖木儿成亲的消息传出来她已经没少奚落了。
红花不相信这种说法:“他们是江湖中人又不是朝廷走狗怎么会这么势利?”
玉带儿啐了他一口:“真是幼稚!江湖中人就都讲义气吗?他们有的就是地痞流氓比一般人还要势利只认钱不认人的。在我看来真讲义气的都是咱们北方人。南方的都是利益结合。利益不在了还有个屁的交情。”
“带子别说了。”翠荷秀沉下脸低斥。
“带子姐你马上就要进入南方的地界了小心犯了众怒。”
这时秀儿无所谓地开口道:“带子姐说得没错啊。漕帮弟子这么对我们多半就是这个原因了。只是漕帮不算完全的江湖中人自漕帮成立以来一直都致力于跟官府搞好关系。他们是跟官府勾结地帮派半官半贼的自然要巴结朝廷要员了。”
玉带儿本来有点借题挥、幸灾乐祸现在看秀儿如此坦然。反而暗自诧异。
秀儿其实是如释重负跟程金城那样的人打交道真的是什么好事吗?他付出的必然会要求双倍偿还不然就觉得亏大了。一旦他现秀儿不再有进入相府的希望就会马上收回他曾给予地种种特权。不会讲什么情面。
看戏班众人个个一脸失望的样子秀儿觉得又可笑又无奈。他们南下如果能得到程金城的帮助固然好可他们也不想想人家凭什么帮你?最初程金城积极主动热情似火不过是打着泡戏子的主意后来戏子没泡上。又想通过秀儿结交左相府的公子。如今哪一头都落了空。人家自然懒得搭理了。
程金城指靠不上秦玉楼只好自己出面。找到了一个以前跟他们联系过的戏院老板。那老板倒是很热情请他们吃饭又给他们找了一个小客栈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