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趴在程子谦胸口，听着那一声声沉稳的心跳，好希望下一刻，可以听到程子谦闷闷的，从胸腔里发出的笑声。

然而，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

他……的毒解了，命续了，却不是如同西齐王一样，如同她一样，活得好好的。

他，只是平静的躺在那里。

认她如何呼唤，都不肯睁开眼睛。

程子墨身着明黄朝服走了进来，看了眼床榻上的程子谦，明知答案的问道：“还是没有醒来吗？已经第十天了。”

好像他这样问上一句，程子谦就会醒来一样。

“会醒的。”凌曦温柔的按揉程子谦的胳膊，抬头看向程子墨道：“他答应过我，会一直陪在我与净儿，澈儿身边，所以，一定会醒来。”

程子墨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向床榻上的程子谦道：“你歇够了就起来吧，不然耽误了我的大婚，我可跟你没完。”

凌曦抿唇浅笑，上官宛心走了进来，上前查看程子谦的脉息，一如既往。

上官宛心闷声对凌曦说道：“他也许一辈子都躺在这里，你……”

“那我便陪他一辈子，他说过，不会离开我。”凌曦没听完上官宛心后面的话，含笑说道。

“你怎么这么傻。”上官宛心皱眉说道。

凌曦眨了眨眼睛，将眼底的酸涩忍了下去，柔声细语道：“他曾以为我不在了，自己一个人强撑着走下去，如今，换我来等他，老天爷其实公平的很。”

“我信他，他说过不会离开我，就一定不会离开我。”凌曦坚定道。

上官宛心终是忍不住，爆发道：“母亲说过，她见过这样的病人，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直到老死，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凌曦揉着程子谦的脚，为他通血脉，坚定道：“他有心跳，有脉息，总有一日会醒来。”

“你……”上官宛心既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

程子墨阻住上官宛心，冲着她摇了摇头，对凌曦说道：“靖王妃要将端素大长公主带去北汉与程三娘对质。”

上官宛心长叹一口气，她与凌曦是双生子，凌曦的心思，她能猜到大半，再劝又有何用？

只是忍不住还是想要劝她，不想看她这样日·日·期盼着，日·日失望着，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程子墨捏了捏上官宛心的手心，上官宛心看向程子墨，叹口气生硬的转过话题问道：“母亲怎么还留着她的性命？”

凌曦也有些担心：“端素生性狡诈……”

程子墨道：“我瞧着倒是你们两个多虑了，靖王妃塞了个噬心蛊给她，她倒是巴不得现在就死，可惜靖王妃还要她去北汉，与程三娘说个清楚明白。”

“去北汉吗？皇祖母那里可知晓了灵恩的消息？”凌曦问道。

从灵恩出事的那天起，这就是端素的一个局。

灵恩毕竟是北汉主上，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在端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