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会出面，设计了德妃，让德妃被送去咸福宫拘着。

良贵嫔出手的那一刻，他真切的看到凌曦往前挪了一小步。

她该是要承担下罪名，说那薰草是她留在慈宁花园的，为的是留下德嫔的性命。

她在自己身边的时日不长，但却比良贵嫔还要知道分寸，知道自己的底线。

她费尽心机，总有要求。

凌曦抿了抿鬓边的碎发，耳朵上海水蓝的小坠子像是星星一样闪亮，温柔道：“嫔妾求皇上，将太卜署与钦天监合并，由太卜署上官大人，成为钦天监的监正。”

程子谦下意识的一愣。

凌曦方才抿发的动作，实在像极了熙和。

熙和鬓边有一个极小的疤痕，她总是无意识的抿发。

“为何？”程子谦不知自己怎么就追问起来。

他明明想着，不拘凌曦求什么，只要无关大雅，都会应下。

太卜署与钦天监原职责相似，他早有心合并，凌曦所求，倒也合了他的心意。

但，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追问了起来。

“嫔妾欠上官大人一个人情，若不是上官大人，嫔妾此时该是在皇贵妃的陵寝里了……”

凌曦也不隐瞒，将上官文泽中意那棋盘之事，说给程子谦听，又将什么旺凤命一说，说了个明白。

程子谦诧异的盯着凌曦。

这女子实在大胆。

旺凤命一说，是她的护身符，可她就这么毫无忌惮的说了出来。

是因为信任自己？还是太过自信？

不拘是哪一样，程子谦都是欣赏的。

“好。“程子谦应得爽快。

“宫中节宴繁琐，你不必参与其中，好好在碧云居养着身子，待来年，亲眼瞧着朕为皇贵妃报仇。”

程子谦站起身来，站在凌曦面前，其身材颀长，身影将凌曦整个笼罩其中，清润的话语，竟是解释了，他禁足她的原因。

可不是吗？凌曦这副身子，又这样招摇的晋了位份，对付了同为西齐妃嫔的德嫔，若是不禁足，迎来送往，就能熬空了身子。

“嫔妾谢过皇上隆恩。”凌曦再次福身行礼。

程子谦这个角度瞧过去，正看到凌曦细腻白润的脖颈。

他倒是忘了，在慈宁宫时，她便谢过恩了。

“去吧。”程子谦一摆手，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但愿你是真心为着熙和，肯真心待她的人，太少了。”

凌曦脚步微顿，眼中有些酸涩，但她也只是一顿，很快就步履从容的出了宁寿宫。

“碧云居这边，你看顾着些，别让内务府那帮拜高踩低的欺负了她。”程子谦吩咐刘彦庆。

刘彦庆一叠声应了。

凌曦再出来的时候，温菱已经在园子里采好了雪水，两人直接回了碧云居。

远远的，还没有到院门，就见粉蔻如彩蝶一般飞扑了过来：“小主，回来了。”

才到凌曦身侧，粉蔻便低语道：“小主，寒香去了乾清宫，那边太打眼，奴婢不知她去寻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