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推门进去。
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
十七没有解释,当时他看到她手里的斩月刀和地上的尸体,想当然就把这件事和十七挂钩。
唐十七为什么就不肯多解释一句呢!
她满脸倔强,只是重复着那句:不是我。
他不相信她,还把她送走了。临渊君眼里化不开的忧伤,泪珠不可受控制的从眼眶滑落,啪嗒掉在玄色衣袍上,浸湿了一块。
凤凰也很无措,“主人,我去帮你把丹朱找过来。”
他陪在临渊君身边,少说也有几万年了,哪里见过临渊君这幅样子,高高在上的冰冷神君竟然哭了!
唐十七的事情,他插不上嘴,至少能把罪魁祸首丹朱给揪出来。
“不必。”
在凤凰准备踏出房间时,临渊君忽然出声,将人叫住了。
凤凰止住脚步,看到临渊君在它身边擦肩而过,形单影只朝着长廊方向走去。
主人似乎真的是对唐十七动心了,而且,是将人赶走之后,才发现他们中间横着误会。
临渊君清冷脸上两行泪痕,在日光照耀下,隐约可见晶亮。
这条长廊尽头是厨房,上次十七昏迷之后,他听到十七梦呓的话,开始冷落她;
在冷淡她的那几日,她出乎意料地没有吵闹,埋头在厨房里捯饬厨艺,
他很多次装作若无其事路过,都能闻到里面散发的焦味。
出乎意料的,她捧着食盘进来时,糕点看起来就很美味,但是他在问文渊上仙,文渊说建议屠魔。
十七正好在这个时候过来,那时候,他心里很慌。
他冷淡的态度,十七匆匆走了。
他不记得那次桂花糕的味道,他没有尝,倒掉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三天后,她像只翩舞的蝴蝶朝他跑过来,大概是受不了他的冷淡,把她记起她是魔界帝姬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到她坦白,萦绕心头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莫名地消散了。
起初,他想他大概是魔怔了,竟然会收留魔界帝姬,后来他似乎疯魔了,为了她把文渊上仙囚禁。
现在他后知后觉发现,他那颗心,大概遗落在唐十七身上了。
沿着长廊走了段路,他停在院子前面。
一架木质秋千在院子里,秋千很安静地垂着,他定睛看着,竟然有几分出神。
唐十七坐在秋千上,白净脸上浮现笑容,她双手扶着绳索,随着秋千摆动的还有她飘起的衣带。
院子里,荡着她清脆笑声,她手里抓着秋千绳索,歪着头看他。
临渊君冷清脸上浮现暖意,他快步走过去,伸手去捋她额前碎发时,她忽然化作一团雾气,转眼就消散了。
他心里揪了一下,失神呢喃,“十七!”
上次十七昏迷之后,他听到十七梦呓的话,开始冷落她;
她像只翩舞的蝴蝶朝他跑过来,大概是受不了他的冷淡,把她记起的事情告诉了他。
临渊君心里吓了一跳,仿若十七又一次从他的面前消失。
上一次,他亲手把人推出去了;这一次,他也没抓住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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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岛。
白术神君有人陪,嘴里滔滔不绝讲着,尽显话痨本质。
梨树下,白术抓着唐小糖的手肘,将她的宽袖卷起来,仔细盯着她手上形状古怪的红色胎记。
“这不是一个普通胎记吗?”唐小糖疑惑问着。
每次洗澡时,她都能看到手腕上这个红色胎记,她没有放在心上。
看白术面色凝重,这不是普通胎记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