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糖抿着唇，不再争辩。

不信，就是说再多也无用，何必继续苦苦挣扎。

“临渊君打算如何处置我？”

既然认定了是她，临渊君肯定会处置她，一个是天界智囊，另一个是朝夕相处了多年。

每一个，都比她更重要。

北境白荒里，只有她能使用魔力，她身上也和这些所谓的正派之间有血海深仇，她很有动机。

处置两个字，临渊君不喜，他眉头紧皱着，“你是不是有难处。”

他不愿相信，这件事真的是她所为，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他只能想到这些。

“无。”

眼里分明笼着雾气，说话时，她脸上却带着耀目的笑。

临渊君痛得抽了口气，紧紧盯着她，“你这是认了。”

唐小糖脸上依旧笑着。

认了？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临渊君已经把这件事和她挂钩了。

哐当——

唐小糖把斩月刀丢到地上，“北境白荒外面，有天兵天将守着，临渊君是打算把我交给他们，还是直接替天行道。”

她这举动，无疑是放弃了抵抗，缴械投降了。

刀锋如一面镜子，映着唐小糖悲痛却强笑的面庞。

她只是紧紧的，等待着属于她的结果。

她的判官，已经判定了她有罪，罪无可赦。

临渊君不忍看她，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仿佛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看不见，也抓不住。

临渊君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把地上那把魔刀拾起来，塞回唐小糖的手上，然后拉着她往外面走。

走出了一直住着的院子，走出了千里冰原，走出了太阳照射的范围。

北境白荒边缘，旁边就是一片汪洋大海，深蓝色的海面遮掩了海底的神秘。

外面，天上是一群天兵天将。

唐小糖知道，这些人是来抓她的，只要她离开北境白荒一步，这些人就会将她押走，等待她的结局只有一个。

临到海边，唐小糖看到腾云驾雾的天兵，她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倒不是惧怕这个场面。

把她亲手推到这些天兵天将身边的人，是临渊君。

她止住了脚步，掩住了眼里的黯淡，“多谢临渊君收留我一回，护了我一段时日。”

那段时间过得无忧无虑，是一段甜蜜的记忆。

以后，再也没有了。

说完，她抬脚往结界外面走去，走向等待她的审判。

一步之遥，就要踏出结界。

手腕被一股力道拉住，力道颇重，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

她没有回头，却也知道那个人是临渊君。

“别去。”他声色沙哑，拦着她往前走。

“这不正是临渊君想要的吗？”

唐小糖嘲讽笑着，眼里无预兆地滑下几颗晶莹，背对着临渊君，所以他没看到。

空中，凤凰唳天，长长嘶鸣。

盘旋了几圈，停在临渊君身边。

唐小糖整个人都有些木讷，被她拉上了凤凰的背脊上，振翅飞出结界。

云端上的天兵看到魔界帝姬的身影，手里的长枪朝着凤凰射去，凤凰的羽翼之下，火球和炮仗一样朝着天兵天将那边拍去。

凤凰振翅九千里，惨叫声远远就被甩到了身后。

唐小糖心里沉闷难受，垂着眼睑，一声不吭。

系统空间里，她也没有往日的生动活力，她沉默了良久，说出了第一句话，“我心里难受。”

系统一直都看在眼里。

心里气愤宿主不去争取，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把所有主动权都交到别人手上。

嘴上，它还是劝慰宿主，“宿主大大，这样的人不要也罢，我们去杀了白术，完成这个位面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