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样冷淡对待，唐小糖受不了。

她屏住呼吸，不敢听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其实，这几天临渊君的态度，就已经把答案都告诉她了。

唐小糖扭头离开这里，心里有一丢丢小落寞，自从打算当个混吃等死的小垃圾之后，她就过分地依赖临渊君。

依赖，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以后不会了！

还没走两步，手腕忽然被拉住。

她眼里亮了一下，闪着什么东西，但转眼就黯淡下去了，她在期待什么东西呢？

头顶，传来临渊君清冷音色，“你要去哪？”

唐小糖愣了下。

忽然想到，她离开了佘山之后，就一直呆在北境白荒。

临渊君这句话提醒了她，这里是他的地方，她除了这个地方，好像没地方可以去。

现在被临渊君这么一问，她反而不知道怎么答了。

“不知道，但是我是魔女，留在北境白荒也不太合适。”她目光往四周望了一圈，鼻尖忽然一酸，眼眶里忽然就氤氲起一层雾气。

唐小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不争气。

这才住了一个多月，怎么就不舍得呢？

她扭开脸，不想让临渊君看到她这副狼狈样子。

甩开临渊君的拉扯时，发现他拽着自己的手紧了几分，她疼得眉心皱了皱，嘴里低低呲了声。

临渊君放开了她，看到她手腕处红了一圈，心里莫名烦闷。

刚刚，看到唐十七要走，他下意识就拉住了她的手。听到她要离开这里，也不知怎么回事，心底涌出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

说不上来，就是莫名难受。

“桃夭是妖族。”

唐小糖微怔，不太懂临渊君这话什么意思。

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

“我不但是魔族，还是魔界帝姬，我的父母死在了白术神君的手上，这是不共戴天的仇。”

她和桃夭是质的差距，临渊君能捡一百个桃夭回来，但她不一样。

临渊君皱眉，“丹朱是魔族。”

这个信息，唐小糖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

桃夭是妖族，丹朱是魔族，她是魔界帝姬。所以说，临渊君捡来的人里面，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

这是……什么癖好吗？

她心里一动，“临渊君说这话，是在留我吗？”

“你可以留下。”

“如果，有一天我会杀白术神君呢？”

临渊君陷入了沉默。

唐小糖嘴角勾出一抹讽笑，正要说什么，就听到临渊君说，“你的微末修为，杀不了白术。”

唐小糖：……确实，她现在杀不了白术。

她非要钻这个牛角尖，“那如果有一天，我有这个能力呢？”

临渊君看她固执明澈的眸子，非要得到一个结果。

他艰难开口，“那时候再说。”

这话，算是很大的退步了。

唐小糖眼里闪过一抹亮芒，脸上故作平静，

“我还是唐十七，九幽墨君说我是魔界帝姬，但是这些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在南荒之地被白术君救下之后的事情。”

“九幽魔君和我讲了不少，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我只是当故事在听。”

“如果我的身份困扰了你，你可以把我赶走。”

她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完了，心里感觉轻松了不少。

他哑声开口，“我没想赶你走。”

唐小糖陷入沉思，在想他这句话的真实性，临渊君这么说很出乎意料，但大概不屑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