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父王，唐云霓感到陌生。

这个从小疼她，把她捧在掌心里宠，犯了天大的过错也会替她担着。

现在……

唐旻微不可查叹息一声，靠在椅背上默不作声，浑浊眼底酝酿着什么。

唐云霓却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父王，你是希望女儿去给太子当妾，是这个意思对吗？”

“咳咳……”

面前，女儿眼眶微红，倔强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唐旻准备好的那番话，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愿意，父王不会逼你做事。”

“这册子里写的是公孙先生对北晋朝局的看法，公孙先生一直都是本王的智囊，你的心思都扑在顾临安身上，父王只是给你提个醒。”

唐旻相信，他细心教导的女儿，绝对不是见识短浅之辈。

每次宫里宴席，她目光掠过皇后那个位置时，眼里闪着灼灼光彩，唐旻不担心她被儿女情长所牵挂。

“这些都只是题外话，你不喜欢听，就当父王没说过。”

他拉着唐云霓打量了一番，“递信喊你过来，是听说你在北晋这些天受了委屈，你给父王说说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唐云霓把这份"委屈"收起来，抹了抹眼角，“唐懿。”

紧接着，她又说起顾临安对唐懿的关切在意，和对自己的弃之如履。

“父王你上次派出来的蠢货，差点害死女儿，唐懿那个蠢货女儿可以收拾，就不用你动手了。”

她手里捏着那本分析朝局的书册，心里明白不少，从那个时候开始，父王就想让她嫁给顾禹。

“这么晚了，父王还在看公文，对眼睛不好，让下人进来再填一盏灯吧！”

唐云霓扫了眼桌子上堆积的信函，说完就往外面走。

就算父王不帮她，只要他来了北晋，她以后游走在北晋权贵之间，说话也硬朗了。

“等下。”唐旻将人叫住。

他走到门口，塞了一块令牌到唐云霓手里，“你长大了，想做的事情放手去做，父王支持你。”

他把这些年培养的钉子，都交到她手里。

唐云霓点点头，道了个谢，讲了几句嘘寒问暖的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