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里,顾临安目光望着,直到唐小糖进了别院。
瘦小身影一点点在视野里淡掉,被雕梁画栋遮挡再也看不见,他才抽回目光。
想到刚才唐小糖逼问自己,如果真是唐云霓如何处置。
他望着城南别院固守的士兵,陷入良久的沉默中。
“等下把本王训练的那批精兵调过来,守在别院外面,不能把任何人放进去,要是发现有任何可疑的人在周围,直接格杀勿论。”
江元心下记住了,点头称是。
又觉得王爷的话有歧义,手底下的人不好执行,“不管是任何人,都杀吗?”
顾临安又说,“那些鬼鬼祟祟的人,不必向本王禀告,其余想要进去的人,一律拦下,就算是只苍蝇都不能放进去。”
唐小糖想要清静,他就给她清静。
等把幕后挑事的人找出来,再拿去给她发落。
他永远都不会是让她避之不及的豺狼虎豹,躲在幕后使坏的人才是!
夜色漆黑,天上星光点点。
唐云霓坐在博古架前面绣团花,透着淡淡昏黄的烛光照映着,美人如画,岁月静好。
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落脚在半遮掩的窗柩上。
这是信鸽,她和父王书信往来,都是这只信使在传送,唐云霓忙走过去取父王的书信。
拆开信鸽脚下的小竹筒,打开
——已至皇都,上芦驿馆。
熟悉字迹,寥寥几个字,却让唐云霓心里绽开了花,脸上笑容满面,嘴角也不禁翘起,算计唐小糖计划落空的阴翳一扫而空。
盼了这么多天,她的父王终于来了皇都,以后,都有父王给她撑腰了。
涌上心头的喜悦中,一半是有人给她撑腰,她在北晋皇都也能昂着头做人了;另外一半……
她最大的助力来了,唐小糖就成了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当夜,唐云霓就去了上芦驿馆。
驿馆里,她递了牌子,被人领着去了一间上好的房间。
推开门,只见中年男子身上甲胄未脱,不再年轻的脸上依旧抖擞着精神,坐在书桌旁边提笔写着什么。
唐云霓喃喃喊着,“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