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璃的。”

肖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开这种玩笑。”

小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郑重道：“如果我说是真的呢？”

“不可能！”肖颜斩钉截铁回道。

她说着给了小楠一个失望的眼神，缓缓继续：“你说任何人我都相信，唯独不可能是他。”

“……”

小楠的脸色越发难看，她想到亦璃对她的态度，还有叶知秋的蓄意接近。

恨恨地开口，她带着不甘说：“凭什么他们都对你好，而对我，则是看在你面子上的施舍！”

“你不应该这么想。”看着有些面目狰狞的小楠，肖颜无奈道。

“那我该怎么想？从小你就什么都比我好，只除了家世……我爸是大老板，你爸只是小老板，就因为这点，我心里还能平衡些。”

小楠说着越加激动，“可是，我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肚子里这个没人要的孩子……”

“你说，什么都没有了，是什么意思？”肖颜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言语，抓住了唯一的重点。

“大一的时候，我爸就破产了，我一直没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肖颜看着有些恍惚的小楠，连声质问。

小楠听了连连冷笑，厉声说：“我为什么要说？我也有自尊，我忍受不了处处被你压制！”

肖颜突然想起什么，疑惑道：“不对，你说你爸大一时破产了，可是去年暑假你还……”

不待肖颜说完，小楠便打断了她。

她痛苦的抓着散乱的头发，陷入了疯狂。

“去年暑假，我告诉你我在家混吃混喝，可实际是什么呢？我家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是我挣的！”

“我爸从破产开始便每日醉生梦死，我妈沉迷于赌博。她唯一大发善心的一次给我安排的相亲，介绍的对象竟然是一个渣男！”

小楠说着，残忍的凑近了泪流满面的肖颜，继续说：“知道我是如何供应他们庞大的开支吗？”

顿了顿，她似记起不好的回忆，面色惨白说：“我被一个比我爸年纪还大的人包养了……他对我很大方，只是有些变态……”

小楠说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肖颜这才想起了，大一后，小楠无论春夏秋冬永远都是长衫长裤，难道竟是为了掩盖身上的伤痕吗？

难怪她每次靠近，她都会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只在片刻后尴尬一笑，恢复自然回抱她。

想到这里，肖颜语气哽咽：“为什么不说出来，我可以帮你的！”

“哈哈哈……”小楠听了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你怎么帮我？和我一起伺候那个变态吗？”

说完不待肖颜回答，她继续说，“还是，借我钱？可你知道我爸妈一个月的开支是多少吗？十多万哪！你一个学生拿什么借？！”

小楠说完瞪着肖颜，眼里含着不屑。

肖颜被她的眼神刺痛，竟是再说不出话来。

小楠见她不语，终是慢慢稳定了情绪，轻声说：“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离开亦璃。只有见证了你的不完美，我才能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她的面色云淡风轻，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

飘渺的话语经由微风传入了肖颜的耳膜，她捂住了嘴唇，不可置信的望着小楠。

为什么个个都要她离开亦璃？

她只是单纯的想拥有一份感情，难道也有错？

肖颜喉间干涩，脸上犹带着泪痕，带着哀凄说：“小楠，其实我也……”

小楠却没有耐心听她说完，只自顾道：“我也没有指望你能如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