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门边一靠对段璐说:“我正想和你们细说一下我的打算,既然你知道了,那你现在和青兰说说吧。”
段璐一听顿时很窘困的看向我,我也笑眯眯的看着她,她终于一扁嘴,又气又恼,恨恨的说:“小姐你、你就偏着她!”,然后又不甘的狠狠剜了青兰一眼,“啪”得摔门回屋了。
青兰苦闷的转向我问:“小姐,段璐为什么总和我较劲儿?我到底哪儿得罪她了?”
这话我都听了百八十遍了,睡梦里听到这话我都不奇怪了,唉唉唉,要不干脆给个答案算了,省的以后又来问我,于是我懒懒的说:“你没得罪她,是我用你得罪过她。”
“啊?”青兰虽然不知道我说的具体意思,却也明白了我说的表面意思,“怎么是小姐你搞的鬼!你怎么能这样?我们现在被幽国通缉,又被圣门盯上,还有芳庆、谛释、纪几个国家的王族和掌权的势力明察暗探,什么莫名其妙的天道门、鬼阁也时不时的冒几个人出来来对付我们,这是什么时候?小姐怎么能挑拨我和段璐的关系呢?您怎么能这么胡闹?”
我懒懒的表情硬生生得僵住了,挑拨?是我话说的不妥当还是青兰的脑瓜太特别了?我还僵着脸,青兰就一把抓了我的手往正屋那边拖去。
“青兰,你干什么?”
“小姐该向段璐解释一下。”解释?解释什么?怎么解释?我哭笑不得的甩脱了青兰的手,望向她问:“你、觉得、我、挑拨、你俩?”
青兰看着我的神情霎时就没了自信,犹犹豫豫又带些小心的问:“不是?”
“是你个头!”我手指一曲敲在青兰头上,我是那样任性妄为的小孩儿吗?还挑拨,说得我好像心术不正一样。“还不给我收拾屋子去,说的那么无辜,你要是没心思和她对仗,至于忙得三天都没动我屋?”
青兰悻悻的说:“她那个样子,看着叫人火大,不教训一下不舒服,只是没想到您这么快回来。”
这么快?三天了都!!!我跑甘南王宫的书库里看书也没走过这么久,当真打得快活的都度年如日了。
“哎呀,陆兄弟的呢?陆兄弟在家吗?我家阿黄生不出来了,陆兄弟快去帮我看看吧。”就在这时,一个粗肤黝黑的中年人卷着裤腿赤着脚,左边小腿和脚上满是泥水啪嗒啪嗒跑进了院。
呃,段璐的活又来了,陆端是她在这里化名,她没法真的像普通农家一样露腿沾泥的下地干活,就借我的依仗挂了医牌,给村里人治些小病小痛,而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就让村里人轮番照看当做医资,自己当了个逍遥的甩手农夫。可惜她也没能逍遥多久,原本村中也就十七户人家,她也没多少活做,但自从村中养的鸡闹了瘟病又被我指使段璐治好后,她就又兼上了兽医一职,从此李家骡马打个喷嚏,王家绵羊没了奶水,张家黄牛伤了蹄子……她把田地扔给了人家照看,那人家自然是理直气壮的找上门了。
这不,李叔家的狗下崽儿也都是段璐要接的活了。
段璐似乎心情很不好,闷在屋里连个声都不吭,眼看李叔几声吆喝没人应,我就应付了一下说:“哥哥还没起床呢,李叔你先回去,我这就叫他。”
“哎,那就麻烦小芋了。”李叔笑眯眯的看着我应着,然后又啪嗒啪嗒的跑了出去。
陆芋是我的化名,所以村中的人都依我的年纪亲近得叫我一声小芋。
“茉芋花,绛红瓣,花心枯扁而呈黑,红瓣续元保命,黑心夺元断生,生死两极,合为一体,而圣道之中,红瓣为茉,消游魂残念,黑心为芋,显幽魂执念,鬼蜮茉芋以黑芋释前身,以红茉赐来世,又称鬼蜮花。”
贫贱百姓用芋作为名字的很多,因为释前生会让前世的恩怨不会再找上你,出身低贱的人大抵会被认为前世作孽,所以得不到好出身,就在名字里添个芋字,提示神明说当初我的前世是神明你清肃过的,这样就可以保佑今生不会再被前世所累。而茉,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贱民奴隶,都没人会用在自己的名字上,也没有人会起给别人做名字,因为没人敢给自己赐来世,也没人敢给别人赐来世,那是神明的权利——以茉为名触怒神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