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瑞草雕莲”的工艺技法不再是方家独有的秘密了,胡家的茶工要帮忙制茶,自然是要好好学一学的。
柳如烟自知道的这样分配以后,就有点眼红,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卖旁人的茶哪好过卖自己的茶?若哪天说付家也出了“瑞草雕莲”,那必然不是真的“瑞草雕莲”。
“外面那小丫头,你们准备如何处置?”
方泽生说:“走便是了。”
柳如烟不依不饶:“那也太便宜她了,那小丫头铁定跟着王秀禾干了不少坏事,没准心肠都跟着熏黑了,还是送官的好。”
方泽生点了点头,并未说话,交给哑叔去处理。
哑叔没将翠儿送官,而是对她比划了两下,让她日后怀有良知,学着分辨是非黑白,并非主子说得全是对的,万万不可人云亦云,轻易被旁人操控了心智。
翠儿提着包袱感激落泪,站在外宅门口,求着哑叔把王秀禾的尸体交给她。王秀禾这些年虽然对方家不好,对翠儿却还有几分恩情,她也是被王秀禾在大街上买回来了,这些年管吃管住,没再让她挨饿受冻。如今人死灯灭,亲手将她埋了,也算彻底还了这份恩情。
哑叔点了点头,帮她推来一个板车,便不再管她了,又按着方泽生的吩咐遣散了方家所有的家丁,只留下周齐一个,回到了内宅。
柳二娘过来坐了一会便走了,付家还有大事等着她去忙,若是此次上京被陶胡两家在采买司抢去了风头,她岂不是白忙一场?
原本说是趁着清晨去郊外踏秋,如此一忙,两个时辰便晃了过去。
秋日当头,桂子飘香。
付景轩不愿意耽误这番美景,安排三宝找来一辆马车,又让哑叔帮忙买来一些糕点,揣着两本市井黄书,塞了两件御寒披风,备了茶具、棋盘、两坛果酒、一把竹笛,一件一件地如蚂蚁搬家一般往马车上挪。
方泽生早就出来了,穿着一身泼墨舞鹤的秋日衫,抱着几幅空白的画轴坐在马车附近,他只有这么几样东西,其余马车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付景轩要带的。
付二爷正蹲在马车里清点物品,点来点去,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车上该有的都有,就连方泽生挂在书房里那把许久没弹过的古琴都被他搬了出来。
那到底还缺了什么?
付景轩盯着那把古琴看了半晌,忽而挑了挑眉,从车上跳下来,直奔方泽生身边,猛地将他抱入怀里。
方泽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怔怔地问:“你做什么?”
付二爷眯眼一笑,“我还当是什么东西忘拿了。”
“原来是这一件。”
“最宝贝的。”